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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插住妳就不會飄走了(限)

無人機公司大總裁竭盡全力尋回新婚阿飄嬌妻肉體的羅曼史。她墜崖昏迷失蹤,繼母誤以為她未婚先亡,遂請承租家宅的單身男租客娶她為鬼妻。他在陰婚後見到了靈魂出竅,飄來蕩去的「鬼妻」,她告訴他自己墜崖後未死,靈魂回到肉身後仍可復活,請他幫忙找回崖底的肉身。運營無人機公司的他此時事業扭虧為盈,研發新機型準備潛入地形複雜危險的山崖尋妻。只是「鬼妻」無法控制自己的輕盈靈魂,總是懸空亂飄,容易走失。他意外發現與她的靈魂嬌穴交合,能將她牢牢插住,防止她飛起飄移,而交合時她半透明的靈體也會加深轉為實色實感...兩人保持交合狀態衣食住行,如連理枝般形影不離。他傾盡所能守住她,固定住她,呵護她。在她的墜崖點被確認後,他不惜重金出動大量無人機展開大規模搜尋,定要找回她墜崖的肉身.


《飄》試閱

第1章 夜婚

暗沉的夜幕上垂吊著一條有氣無力的月牙。通向荒涼郊外的漫長公路上,迎著凜凜涼風,疾馳著一輛裝載滿當的小卡車。這司機面容俊朗卻滿面愁容,昨日他還是估值過過億的無人機公司總裁,但由於他研發的救援無人機誤闖軍事基地而被起訴,今日的他不僅面臨高額罰款甚至還要負刑責,巨額資產被凍結。

一時事業受重挫,投資人撤資,研發團隊解散,辦公樓層清空,落寞心慌的他獨自載著一車家當和零件庫存在寒風凜冽的暗夜尋找落腳地。幾經網上苦尋,縱使不動產中介明確告知他那樁二層洋樓是凶宅,現在的他也沒有介意的餘地,眼下他急需帶倉庫的大房子存放大量無人機零件和設備,也需要寬闊空間繼續研發新機型試飛,而資產凍結下的他能咬牙勉強承受的房租也只有這處凶宅了。

兩小時的車程後,他抵達了這處偏僻大宅,皎潔月色下紅瓦石墻的洋樓復古典雅,玻璃窗上透著陰冷的寒光,外墻爬滿利爪般的玫瑰藤蔓。

不動產中介熱情地上前,客氣地稱呼他「吳其峻先生」,並向他介紹面前這位珠光寶氣,身著一襲高級定制的紫羅蘭絲質套裝的貴婦正是房東。她已在屋內等候看房人多時。她陪同房產中介帶著吳其峻環視大宅,查看倉庫,房源尚可。

貴婦作為房東雖心急出租房源,卻也坦誠相告:「我女兒菲菲雖然死了,但不是死在家裡,是上個禮拜去登山的時候不小心掉到懸崖下死的。」貴婦頓了頓,臉上擠出了一道僵硬的悲傷,繼續道,「但是她很戀家,出事後,她的靈魂總在晚上回家裡飄蕩,所以人家才說我這宅子是凶宅。」

冷峻的月光映照在貴婦那張注射滿玻尿酸的圓潤臉盤上,她那鋒利的雙眸仔細觀察著看房人的反應。畢竟前幾個壯膽來看房的客人之後都嚇破膽,最後都臨時變卦,無膽承租就告辭了。不過眼前這個叫做吳其峻的男子,對於「靈魂在宅內飄蕩」的說法反應淡漠,他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膀,權當是在聽虛構的鬼故事。

「那前後院周圍的大片空地和密林可以試飛無人機嗎?」顯然他對怪力亂神的說法毫不在意,只開口問房東這個問題。

「當然可以。」有些房東會因為擔心無人機噪音擾民或無人機飛行可能會侵犯鄰居家宅領空權引發民事糾紛而不願出租給吳其峻房源,但這貴婦卻欣然應允。

「那就簽租約吧。」作風一貫不拖泥帶水的他爽快應道。

貴婦自然樂意,中介遞來租約。

她那隻戴著巨大紅寶石戒指的富貴肉手拿著租約仔細查看著租客的身份信息,確認他是單身,將要一人居住這大宅時,貴婦竟眨巴眼睛,撲簌著濃厚捲曲的睫毛上下仔細打量吳其峻,隨即她竟對初次碰面的他主動撮合說:「吳先生,你跟我死掉的女兒菲菲年齡差不多,她就比你小三歲,關鍵是你人膽大,不怕鬼,你願不願意娶我的女兒為妻?」

啊?吳其峻被突如其來這麼一問,像是心間毫無防備時被人拿重錘猛得一擊。我是來求租的,又不是來求偶的,他心裡嘀咕著。

他和房東此前素不相識,才剛碰面居然就直接談婚論嫁,房東貴婦這樣沒頭沒腦的問話未免太過魯莽冒犯了。

況且,她的女兒不是都已經往生了嗎?人都不在了,又怎麼娶她為妻?

貴婦當然明白他的困惑,解釋道:「我女兒她未婚先亡,生前也沒有交過男朋友,沒能戀愛結婚就這樣突然意外墜崖死掉太可惜,所以她的幽魂孤零悲涼,才總找回家來飄蕩,懇求我幫她找老公。」貴婦仔細端詳面前樣貌魁梧高大又英俊帥氣的租客吳其峻,他濃眉大眼,鼻樑高挺,而且血氣方剛又膽大強悍,認為他是理想人選,房東貴婦遂提議說,「你如果願意娶我死掉的女兒為妻,你們倆立刻舉行陰婚,這房租我就給你七三折的折扣。」

精明的貴婦精打細算給出了這個附條件的折扣,但其峻對所謂「陰婚」一無所知。

貴婦張開塗著厚重深紅唇釉的雙唇,神秘兮兮地告訴他:「有些男士事業不順,時運不濟,娶鬼妻可獲庇佑,而且鬼妻不亂花錢,不佔空間,不囉嗦,不嘮叨,又能保佑陽世的夫君。何況娶了鬼妻也不影響在陽世再娶妻子,以後「再婚」時只要尊原先所娶妻子為元配即可。」

居然還有這種說法?其峻雖不信這些妖魔鬼怪的胡說八道,但他還是答應陰婚,這樣能以優惠價格承租大宅。在租約上簽字蓋章後,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雖然此前他還是個豪擲重金購置無人機機場不動產的大總裁,但如今事業深陷低谷,資產慘遭凍結的他卻不得不為這七三折的摳門折扣而折腰。

當晚午夜十二點,大宅後院的供桌上擺放上了玫瑰花,水果和果汁,在場有法師誦經唸咒,陰森詭異的氣氛下,吳其峻換上正裝,在貴婦的安排下,藉著幽暗的月色,在後院雙手捧著一張叫做「菲菲」的清秀女孩的遺像,與這張遺像一同舉行了陰婚婚禮。

燭光搖曳,咒文繞耳,這肅穆而莊嚴的氛圍讓他心驚膽顫之餘,又增加了幾分對陰婚的敬畏肅穆之感。

陰婚儀式結束後,貴婦就請他晚上睡在被佈置成婚房,貼著「囍」字的菲菲生前的房間裡,算是同房。

吳其峻說不上來此刻是什麼滋味,他踏進往生女孩菲菲的臥房,把她的這張照片放到了她的書桌上。剛才在後院昏暗燈光下看不清相片,現在他才藉著屋裡的白熾光看清了她的面容。

那張潔淨的鵝蛋臉透著紅粉氣色,眼眸像是溪水底的黑曜石般烏亮,捲曲的長睫毛仿若天際黑亮的虹,挺巧的鼻尖是座冰清玉潔的雪峰,薄唇小嘴殷紅透亮。他凝視著照片中她的遺容,感嘆女孩的芳華早逝,但比起恐懼和扼腕嘆息,他居然心動更甚。他竟然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愛撫這張面孔,噗通噗通的心跳難以抑制,他的心底對她莫名產生了一種憐愛之情。

雖然她已經往生,但這場陰婚將陰陽兩隔的他們緊密聯結到了一起。想到這裡,他愈加心跳過速,我難道是愛上了遺像中的她嗎?為什麼莫名竟有種自己真的已經是已婚人士的錯覺呢?

這時候,手機鈴聲打破了婚房內的沉寂。其峻父母發來訊息再度催促他婚姻大事,既然他今晚已經成婚,為安慰他們,他就坦言回復說「有人了」,突如其來的喜訊讓父母大喜過望,兒子此前埋頭於無人機研發和事業,孤身一人,現在終於有女朋友了 。

面對父母「發來女朋友照片看看」的要求,身為兒子的吳其峻雖然倍感內疚,但他還是將陰婚妻子的這張照片發了過去。

其峻在意父母的感受,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年幼時,在駿東山景區做清潔工的父母經濟拮据,只能冒著嚴寒酷暑從垃圾回收站撿回各種零件讓他組裝無人機,他們省吃儉用靠做清潔工的錢含辛茹苦供他讀大學,聰慧勤奮過人的他之後能依靠創立的無人機公司盈利,的確是難得的寒門貴子。其峻孝順厚待父母,讓爸媽頤養天年,但父母居然固執竟捨不得辭掉山上景區清潔工的辛勞工作,只說其峻要讓他們倆開心的話,就找個伴侶結婚,讓他們安心,別總只鑽在無人機裡。

現在父母終於收到了兒子女友的照片,連連誇讚女孩漂亮,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是遺像。

在被追問女孩做什麼工作的問題時,其峻想起貴婦房東說她是「做線上地理老師」的介紹,雖然只是隻言片語,但當他現在環顧四周,墻上掛著世界地圖,用紅藍雙色的圖釘標識著地標是否科考過,整面的書墻塞滿了天文地理類的書籍,書桌上也擺滿了各種各樣地質模型,桌上的電腦外機上貼滿了各種地理知識點,她生前就使用這台電腦在線上授課,教授學生地理知識。

父母認為這個叫菲菲的做地理老師的女孩是不錯的結婚對象,催促其峻快點行動。他雖然很想跟父母說自己已經結婚了,但又不敢說出陰婚實情。

應付完和父母的對話,其峻一下精疲力竭地躺倒在了鋪著喜慶床褥的「婚床」上,他孤單地眨巴著眼睛,腦海里滿是菲菲的遺容。

他輾轉反側,胡思亂想。在困倦中,他的眼皮耷拉,沉沉地睡了過去。

原本以為深夜會有鬼壓床之類的靈異事件發生,但意外地陰婚初夜,他一個人睡得安穩又踏實……


次日,其峻特意去花店買了一束鮮花放在了菲菲的遺像前,他跟貴婦房東預約時間,想準備一對婚戒前去菲菲墓地看望她,但身為菲菲母親的貴婦竟說墓地還沒確定,而且還在申請政府的免費公益墓地需要時間。其峻難過又惱火,斥責房東「這麼珍貴年輕的生命消逝,應該好好安葬才對。」

房東反駁他「不用你一個房客操心!」

其峻被嗆聲,惱火地掛斷電話。

他將這些煩心事拋諸腦後,繼續忙於無人機事業,吳其峻設計研發的新型無人機運用在了多個領域,尤其是在辣椒花病毒肆虐期間,政府廣泛採購他的無人機進行高層建築的消毒殺菌,病毒傳播隔離期間,也由無人機運送飯時餐食給每層住戶,這些實踐運用都讓他的技術和品牌累積了口碑和聲望,而目前他的公司像其他諸多在家辦公,遠程協作的公司一樣,他的國際團隊總是通過線上遠程會議進行高效的協力研發。

吳其峻不知這低迷時期還要煎熬多久,但他早就做好了面對任何困境和艱難的準備。只是沒想到才剛陰婚,他的事業在至暗時刻竟突然獲得了巨大轉機,原本提起的訴訟被檢方撤訴,之後又得到了投資方的研發資金,而開發的最新機型也獲得了一筆大訂單。

吳其峻轉憂為喜,不禁把這一切跟陰婚聯想到了一起,莫非他真的是得到了鬼妻的幫助,所以事業才真有了轉機呢?

冥冥之中,他對此深信不疑,跟這位陰陽相隔的新婚妻子產生了某種強烈的聯繫。在他的銀行資金賬戶解凍當日,他就迫不及待首先去買了一對婚戒,並聯繫風水上佳的墓地,想著在把她安葬到墓地時要把婚戒送給她,感恩她。

***

這日,其峻在大宅後院空地試飛無人機的時候,機身掠過了鄰居屋頂,攝像頭拍下了鄰居老嫗無法啟動汽車,在車前焦慮得團團转的一幕,其峻趕忙前去幫她修車。

原來老嫗的汽車發動機起了故障,老嫗告知他自己正急著趕往預約的靈媒那裡,要透過靈媒和剛往生不久的老頭溝通,其峻不禁心想住在這一帶的人好像都很迷信通靈法術之類呢。

擅長機械的其峻很快就為她修好了車。老嫗感謝他的善心,給他自製的熱騰騰的方形煎餅答謝他的同時,還跟他提起了貴婦房東一家。多嘴的老嫗告訴其峻:「菲菲那個女孩子蠻可憐的,那個貴婦不是她的親生母親,是她的繼母。」

原來如此,其峻恍然大悟,這下他就不難理解貴婦房東對菲菲的不近人情了。

老嫗看著菲菲從小長大,對他們的家事頗為瞭解。

「菲菲她年幼時母親過世,父親再娶,生了個弟弟。去年他爸爸生病離世前,寫遺囑把這處偏遠大宅留給女兒,把市中心的公寓房留給妻子兒子。本以為留給妻兒的公寓市價更高,遺產分配上已經厚待,但菲菲繼母還是認為丈夫偏心,太偏袒女兒,覺得大宅面積大,升值空間高。而給他們母子的房子太小。之前也是這繼母嫌住荒郊大宅這不好那不好,購物出行不方便,才非要搬到市中心的小公寓,現在大宅分給繼女,她又覺得大宅好,對大宅虎視眈眈。」

從老嫗的言語中他能感知到繼母對菲菲那種彆扭生疏又冷酷淡漠的態度,原來如此。

「菲菲是個人美心善的姑娘,她還教過我孫子地理呢。我家孫子成天嚷嚷說要再跟菲菲老師學習,說她上的課特別有意思,可她年紀輕輕還沒結婚就死掉了,實在是太可惜了!」老嫗感歎惋惜。

其峻聽吧,趕忙糾正說:「不是的,她有丈夫的,她已經結婚了。」

「哦,是嗎?是誰啊?」

「是我。」其峻篤定地回應,讓不知他們陰婚的老嫗大吃一驚。

***

從鄰居老嫗家回到大宅時,其峻就見到一個陌生男子居然在家中翻箱倒櫃。他立刻大聲呵斥,差點誤會他是小偷,那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自我介紹是菲菲的弟弟,原來他就是老嫗口中菲菲繼母的兒子。

這男子個頭中等,樣貌俊俏,就是說話舉止吊兒郎當,毫無禮數。對於隨意闖入大宅,他絲毫沒有打擾愧疚之意,房子畢竟已經出租,但他始終以房東之子自居,完全沒意識到侵犯租客權益,感覺就像回自己家那樣理所當然,還趾高氣昂地問其峻說:「這些日子有沒有鬼魂的動靜?遇到什麼靈異事件沒有?」

「沒有。」其峻懶得搭理他,冷冷地回應了一句,轉而斥責道,「你隨便翻找她的房間做什麼?」

「我是過來給我姐整理遺物的。」

說得好聽,可弟弟那囂張又疑神疑鬼的神情分明是在懷疑老頭生前還偷偷留給她什麼寶貝,她都藏著掖著,所以特地來翻找看看。

「你姐姐在天有靈,看了也會寒心。有這個時間精力不能為她找塊像樣的墓地嗎?免費的公益墓地算什麼?」

「那也得先找到遺體才行啊!不然拿什麼下葬?」

「啊?難道沒有遺體?」其峻的耳際像是突然響起了旋翼巨大的嗡嗡聲響。

「我們也想快點找到屍體,畢竟死要見屍!不然警方只能把她算做失蹤人口,沒法出死亡證明啊。」這弟弟一臉要「繼承菲菲遺產」的急相。

「沒找到遺體的話,怎麼能叫死亡!」其峻聽得怒火沖天,搞了半天,原來根本尚未確認菲菲墜崖已死,「那應該叫失蹤!是墜崖失蹤!人都還沒找到,怎麼能隨便說是死了呢?」

「從那麼高的山崖上掉下來總歸也是死了么,怎麼可能活命呢?就算是找到也肯定是屍體了。」他口不擇言篤定說道,「何況她的靈魂還老是回宅子里飄啊飄的,那都是人死後才會有靈魂的啊!」

這番用詞歹毒,語氣卑劣狠毒的言論讓其峻更認定她弟弟根本不是來整理遺物,而是在翻箱倒櫃翻找她的私人財產。

其峻呵斥他立刻滾開。

「我姐死了,這個大宅就會由我繼承,我就是房東,你一個房客憑什麼讓我滾?」

「因為我是她的丈夫,這些就是我妻子的東西,你不能隨便碰!」這番話讓弟弟即刻戒備,以為其峻覬覦這宅子,貪心這財產。他狗眼不識泰山,思維刻板地以為只有西裝革履,名牌加身,開車豪車,光鮮亮麗地在高級寫字樓裡上班的人才是總裁派頭,根本不知面前這個頭髮蓬亂,穿著素色圓領衫和平價長褲的男子其實也是身家過億的無人機公司大總裁。

弟弟瞪眼強調道:「你跟她的陰婚根本不是現實的結婚,沒有任何法律效力!你雖然是她的陰婚丈夫,但根本在現實裡沒有任何繼承權哦!」

丟下這番話,弟弟就兇狠地咒罵著離開了。

無人機公司好不容易重新回到正軌,其峻像從前那樣都夜以繼日地埋頭工作,直到午夜時分才回臥房洗漱。洗完澡,他疲睏地掀開被子,倒頭就睡。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人在他床前,飄來蕩去跟他說話。

他猛得驚醒,睜眼一看竟發現真有一個白衣女子半漂浮在半空中。

夜色深沉,四周靜謐。

恍惚間,他還以為自己正身處夢境,定睛一看,見女子竟直勾勾地注視著他。她肩披長髮,身著白衣長裙,跟人們口耳相傳的那種女鬼模樣還真是有幾分相像。其峻絕非生性膽小之人,他有點吃驚,但並非驚嚇,而且他一下就意識到了這女鬼應該就是菲菲。

他有幾分慶幸這女鬼的臉孔並不是那種恐怖猙獰的面相,而是一張眉清目秀的漂亮臉龐,他終於親眼目睹鬼宅女鬼菲菲,不僅有幾分憐愛之情,更確切地說好像是一見鍾情才對。

於是,他將床頭櫃的檯燈打開,坐起身來,橘色的柔光籠罩住了她的面龐和身形。這張臉孔秀雅端莊,披散這一頭亂糟糟的長髮雖然蓬亂打結,她的白裙裙擺上也沾著污跡, 像跋山涉水過來一般,細看下本人比遺像更迷人嬌俏。只是她渾身通透,呈現出半透明的狀態。

「你是誰?居然睡在我床上?」菲菲的魂靈不悅地質問道,整個身子就懸浮在空中,俯身問他。

「呃⋯」他尷尬地從床上站起,「我叫吳其峻,租了這間宅子,是這裡的租客。」

他說著還將租約正本從床頭櫃裡拿出來給她看。

「啊?宅子租出去了?」她大吃一驚,說著一邊懸浮在空中,一邊翻轉身來,其峻對她奇怪的舉動不明所以。

菲菲立刻不滿地逐客,惱火斥責道:「我是這間宅子的屋主!我從來沒想過出租這間房子!請你立刻出去!」她邊說邊搖晃著身體,又在半空旋轉了一圈。

「我是不會搬走的,菲菲。」其峻斬釘截鐵地拒絕。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她氣惱地雙手叉腰,怒目圓瞪。

「因為我是妳的丈夫!我們已經結婚了。」他鄭重回應道,語氣裡聽不出一絲戲謔。

「啊?」女鬼遇上了神經病,「我根本都不認識你!我怎麼可能和你結婚了呢?」

其峻伸手,指向放在化妝台上的那張遺像,檯燈的光亮籠罩著這張英年早逝的姣好面容。菲菲一看自己的相片竟被錶在了黑色相框裡,旁邊還放了一束花和兩枚戒指。

「我們在一週前陰婚了。」他坦言道。

「我難道死了?」那張遺像和陰婚的說法讓她難以接受,她篤定地心急辯駁道,「不,我沒有死!我的確是墜崖了,但我並沒有死!我千辛萬苦找到回家的路就是為了要回來求助啊!」

菲菲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她哭泣起來,一下就淚流滿面。奇異的是由於現在的菲菲是一個靈體魂魄,而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所以當她流淚的時候,她的淚珠並不會順著她的臉頰流淌下來,那顆顆淚珠就順著她半透明的臉頰,像一粒粒失重的珍珠,散落開來,漂浮懸浮在了空中。

「實不相瞞,我之前墜崖後,現在肉身還在崖底,無人知曉。我的靈魂出竅了,所以靈魂回來尋求救援,想讓人幫忙找到我的肉身,我的肉身現在還活著,還有氣息⋯」

菲菲迫不及待想澄清自己還活著的事實,恨不得一股腦兒一口氣能把事情說清楚。

「可是我現在轉得頭暈,有些事情記不起來,但我記得我有個小媽,你可以幫我先聯絡她嗎?」

「你不要著急,我現在就聯絡妳的繼母,跟她說下情況。」

其峻雖然知道繼母對菲菲並不上心,但還是打了這通電話,告知她菲菲在亂飄,想探探她的口風。

接到電話的繼母萬分頭痛,她托著額頭,告訴其峻說:「我之前受過的驚現在你這個租客也在受。」

繼母說:「你不知道嗎?咱們方國老輩都有個說法,有些人往生後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了,還以為自己活著,到處亂飄,所以我才想讓她陰婚安定下來,你作為她的丈夫,就好好管管她吧,讓她別再飄了。」

她一掛斷電話,其峻就看到菲菲的靈魂果然像無法自控般,左右旋轉,或是前後翻滾。

這條遊蕩的魂魄菲菲,還完全無法適應成為靈魂的自己,固執地仍沉浸在生而為人的行為模式中,因而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靈體。

此刻的她穿過臥室,騰空遊蕩到了客廳,時而飛上了天花板上的吊燈,又穿過朦朧的燈罩,時而又在空中翻滾,最後竟飄出了窗口。

其峻呼喊叫喚她停止,可菲菲卻慌亂地驚叫著,一路飄出了大宅的圍墻和柵欄。

她飄過了倒垃圾的鄰居爺爺身旁,又迎面與一對採購回家走夜路的母女正面穿過,令人驚訝的是鄰居和路人都沒有任何異樣反應,幸虧他們全都看不到菲菲。其峻顧不得其他,穿著睡衣,踏著拖鞋就慌張地奪門而出,一路追著新婚鬼妻。

銀白月色下,藉著路燈的光亮,他在社區小路上狂奔著,他時而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腳踝,時而邊跑邊彈跳而起,展開臂膀想要抱住她,卻一次又一次地撲了空。

偶爾經過的一兩個路人全都用詫異的眼光遙望行為異常的他,他們刻意繞道避讓他,不時回頭觀察他,低聲議論他,這個獨自一人在夜間狂亂奔跑抓狂飛躍的男人顯然是個病得不輕的神經病。

最後,其峻摔了個大跟頭,一下撲倒在了泥地上,他不甘心地癱坐在路面上,氣喘吁吁地仰起頭,遙望著自己的愛妻越飄越遠,最後消失在了暗黑的夜幕之中……


回到大宅後,手無足措的其峻萬分憂心菲菲的狀況,他非常想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怎樣才能抓住他的妻子。於是,他就在網上發帖求助,得到了大量熱心網友的即時答覆,勸他立刻去精神科看一下。

在無人相信理解的苦悶之餘,沒想到次日晚間時分,菲菲竟再度回來,她能安然無恙地返家讓其峻大喜過望。

就像上次一樣,沒有穿鞋的她赤著腳,身著那條髒兮兮的白色長裙,披散著淩亂的烏黑長髮,繼續不知疲倦地翻轉著,無法自控,無法停下。

旋轉著,菲菲就來到了廚房飄蕩,她一個勁兒地説自己「非常餓」。她想在廚房用炊具做些什麼料理,可半透明的靈體會穿過這些廚具,根本握不住鍋子或鏟子。而其峻把老嫗送的自製方餅想餵給她吃,可因為她是透明靈體,伸手就會穿過物體,根本抓不住食物。

其峻注視著通體透明色的菲菲,透過她的身體的確能朦朧地看到她身後的傢俱和物品。

他心疼菲菲飢腸轆轆,卻沒有辦法給她任何食物讓她吃下。

無奈之餘,他也倍感困惑。

「為什麼其他人都看不到你,只有我能看到妳,可我並沒有陰陽眼,除了妳,我也看不到其他鬼魂。」

他那雙黑亮的烏眸閃爍著星點,直勾勾地注視著她,菲菲猶豫著要不要回答他,半透明的臉頰上透出了一絲鮮明的酡紅。

「你叫吳其峻,是吧?」她沒急著應答,反倒先害羞地小聲確認。

其峻點點頭,心間不禁略過一絲喜悅,他的陰婚妻子竟然記得他的名字。

「會不會是因為你是我的丈夫,所以只有你才看得到我呢?」隨即菲菲推測道。

這一刻,其峻的心間泛起了一陣漣漪,他從未料想到「丈夫」的獨特身份會讓他有這樣與眾不同的特異功能。然而,此刻於他而言,他更覺得多了份責任,既然只有他看得到她,那麼他就要竭盡所能幫助她,照顧她。

可是清瘦的她小腹癟平,時不時還會聽到從她靈體的肚皮裡傳出咕嚕嚕的飢餓聲響。

她雖然不是有血有肉有骨骼的實體,只是呈現半透明狀的這條靈體,卻有著所有生而為人的飢餓,寒冷,痛苦,害怕的生理體驗或情緒感知。

此時此刻,又餓又冷的她既無法吃到食物,其峻拿過的薄毯也根本無法為她蓋上,看著瑟瑟發抖的她,他實在於心不忍。

現在雖是盛夏時節,但菲菲一直說冷,想必她從山崖墜下後,現在正處於低溫環境,這種寒冷感亦被她的靈魂感知。於是,其峻乾脆就在房內開足暖氣,烘烤她畏寒冰冷的魂靈,生怕凍傷她。而他則赤膊上身,露出精壯的身子,好像是在蒸桑拿般,渾身直冒熱汗。

菲菲害臊地不敢直視他光著膀子的身子,就這樣在自家大宅內飄蕩著,她還完全不習慣自己是靈體,還保持著人的思維和行為,總會認為自己的身體會撞上牆或門。所以當她飄蕩到天花板時,總感覺自己的頭頂要撞上,但實際上以她半透明的靈體狀態只會穿透這些牆體,並不會受到撞擊,但她就是會不由自主地抱住頭。

在其峻看來這是否還有一種原因,可能就是菲菲當時在墜崖時受到了類似的撞擊,所以本能地蜷縮成一團呢?

「現在我也沒有其他人可以拜託,」昨晚聽到繼母通話的菲菲已對他們母子死心,她轉而向其峻求助說,「你可以救救我嗎?」她內疚地垂下頭,「真抱歉,我們之間也不是正兒八經的正式結婚,只是因為被繼母安排了陰婚,我就這樣麻煩你,真的讓你為難了,非常對不起……」

「菲菲,別這麼說,妳現在命懸一線,即使我們素不相識,我知道了也會來幫妳。更何況我們還有緣陰婚,那現在我就算是妳的丈夫,我更是義不容辭當然會來救妳。妳上次說自己的肉身還在懸崖底,對嗎?」

「是的,我墜崖後靈魂出竅,肉身還在山谷底,靈魂回到肉身後肯定能甦醒復活。我還沒有死,還有一口氣啊!我真的很想活下來!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她用力點頭回應。

菲菲含淚懇求,淚珠晶瑩剔透卻不落到地面,就懸浮在空中。其峻的視線循著這顆顆透亮的淚珠望去,每一顆都折射出了菲菲強烈的求生慾。

「我當然會救你,我當然要救你!」他斬釘截鐵地鄭重回應,「可是妳要告訴我,妳是在哪裡墜崖的,肉身大概在什麼地方?」

菲菲用力回想,可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我記不清了,摔下來後我就記不起地點了……」她覺得那個地名好像就在嘴邊,馬上就能脫口而出,卻偏偏又怎麼都想不出那個地名。關於墜崖前的事情,她的腦海一片空白,竟然完全失憶了。

其峻想要引導她回憶,可這時候她又開始亂飄,饑寒交困的她就算自己想休息也沒法停歇,結果在客廳裡胡亂騰空地旋轉翻滾。

菲菲再度試圖伸手抓住窗框或是房內的欄桿,但是卻怎麼都抓不住,半透明靈體的她就這樣飄出了窗外。其峻多次試圖伸手要抓住他的腳踝或者胳膊,但卻怎麼都抓不住,每次菲菲都會從他的掌心中穿過溜走,他追隨著菲菲奔出大宅,想要追趕上她。可終究菲菲還是輕盈地飄離遠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其峻沮喪地攥住拳頭,怨恨自己為什麼沒能抓住她,他鉚足勁再度站起身來,想要開始繼續追逐,未料一名駕駛著警車的巡邏警察見到他的异狀,立刻上前攔住了他,滿臉肅穆地盤問他現在到底在幹什麼。

他謊稱自己在追尋失控的無人機,應付了盤問。

其峻失神落魄地回到了大宅,想到自己的陰婚妻子就連飯食物都吃不上,他難過得自己也嚥不下去餐食,耳畔只是迴響著菲菲說「我好餓好餓」的話語。

這晚,他寢食難安,徹夜輾轉反側……


第2章 飄移


其峻能做的只能一邊埋頭於無人機的研發和運營,一邊焦心地等待菲菲的魂靈再度返家。

可其峻未必能守住這個家,今晚他沒盼回菲菲,反倒盼來了一幫討債公司的打手上門。他們野蠻地撞開大門,又是辦傢俱,又是貼封條。其駿差點跟這幫人打起來。弄清情況才知道,原來是房東兒子將這處房大宅抵押借款。如今錢還不上了,借債公司要把房子收走。

討債鬼們氣勢洶洶,個個都兇神惡煞,理直氣壯地拿出借款合約給其峻看。沒想到她弟弟竟在菲菲墜崖出事後把菲菲名下的大宅抵押借款。而此刻剛返家的菲菲靈魂也環繞大宅飄蕩來去,心急如焚。只是這些討債的彪形大漢都無從察覺魂靈的飛蕩,她向其峻哭訴必定是那不爭氣的弟弟盜用了她的身份信息和地契,偽造了她的簽名做了抵押。

眼下這幫討債鬼已張開血盆大口,要將屬於菲菲的房產吞噬。其峻作為她的陰婚丈夫,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既然他的資金已解凍,為保住菲菲的房產,他即刻先替她弟還上了這筆不小的借款,債權轉移後他就成了債權人。

等他再度聯絡貴婦房東時,她卻厚臉皮推脫說自己兒子現在還混在賭場裡,欠了一屁股賭債叫不回來。

「你們母子倆不怕遭天譴嗎?菲菲現在還生死未卜,你作為繼母非但不急著找她,反倒急著把她名下的房子拿出來出租賺錢,你兒子更是在出租的房子上面抵押借款,房子都差點要被搶走,你們倆真是夠了!」

「你一個吃我折扣的窮租客,有什麼資格對我們母子倆說三道四!現在我還要還把這大宅賣了呢,你還是想想到時候你自己要住到哪裡去吧!」

繼母一番冷嘲熱諷後,真的就掛牌出售這大宅,讓她始料未及的是竟然是其峻全款買了下來。

沒想到昔日租客變成了今日房主,眼拙的她不知吳其峻其實是無人機公司大總裁,勢利的繼母這下倒對他刮目相看了。

其峻大概是抱著購置新婚婚房的心情買下了這處宅邸,算是替菲菲保住了家產,替她守住了這份留著過往一家三口美好回憶的家。

可菲菲卻對其峻產生了誤會,根本不領情。

「我們只是在民俗上陰婚,可你藉著丈夫的名義卻奪走了我的房產,自己成了房主!」

其峻有口莫辯,這下菲菲更是對他不信任,靈體狀態的她愈加急迫地想要快些找回肉身,恢復正常,奪回房產。

其峻雖然鬱悶委屈,卻還是剋制住情緒。

「既然妳這麼看妳的丈夫,那我就要更快加緊改進救援無人機,要快些抵達你墜崖的山區,搜尋到你。等妳的靈魂回到肉身,等妳恢復健康,妳到時候再來評判妳的丈夫到底是為了誰做這一切,妳的丈夫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聽到這番話,飄蕩來去無法停下的菲菲深感內疚,她為自己的魯莽失言感到愧疚。畢竟他們本就非親非故,憑什麼其峻要免費幫她,義務救她,不求回報呢?倘若能撿回自己這條命,菲菲這套房子白送給他都是應該的,何況他還是付了全額房款買下的呢?

「對不起,其峻,是我一時衝動,說了不該說的話。你願意來幫助我,搜救我,我應該把這個房子作為禮物答謝你才對——」

「好了,菲菲不用再分你的,我的。我們倆雖然只是陰婚,但是在我覺得跟真的結婚沒有什麼區別了,這就是我們的婚房,不分你我,好嗎?」

在墜崖前,她還是孤身一人,未料墜崖後,她反倒墜成了個有夫之婦。菲菲無法立刻完全放下戒備,但毫無疑問她不由自主地願意去嘗試相信她的新婚丈夫其峻。可其峻果真能幫她找到肉身嗎?

***

近日,其峻白日研發,晚上進行無人機夜航測試,這些安裝了敏銳探測儀的無人機,能深入到地形複杂的密林跟山區,對尚有生命體征的傷者進行搜尋。目前他已經開始在多個山區進行探索,一旦菲菲確認出事地點,他就會定點集中放飛更多無人機搜救。

午夜時分,結束無人機搜尋卻依然無果,其峻垂頭喪氣,精疲力竭地回到了他們的大宅。

他脫去內衣正要洗澡時,卻發現菲菲竟然飄來了淋浴間,正在淋浴器前翻騰。

見到其峻渾身赤裸,菲菲頓時羞紅著臉頰捂住眼睛驚叫起來,他也尷尬地趕忙找來了一條浴巾圍住了自己的下身。

「你不用遮住眼睛,我是你的丈夫,你總歸要習慣我的。」他邊動作,邊笑著説。

可是一見到菲菲透明的臉頰上掛滿淚痕,他心疼又難過,覺得現在肉身還沒找到,開這樣的曖昧玩笑根本不合時宜。

「我好想洗澡,我覺得好冷,但是我的身體會穿透淋浴器開關,沒法打開沒法用!」菲菲抽泣著,肩膀聳動著說。

她的姿態這般楚楚可憐,不免叫人心生憐愛,身上依然穿著的那條薄布白長裙,裙襬也是污跡斑斑,肩頭有刮破的痕跡。裙身有不少像衣料被勾住撕拉後產生的破損。甚至連她胸口的衣料都劃破了一個口子,裡面的胸衣閃現。隨著她不斷地抽泣,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小巧卻飽滿的胸脯也將破損的衣料不斷地撐開,酥乳若隱若現。

這衣不蔽體的樣子既看得人心疼,也叫他害羞。每當菲菲翻轉的時候,她的底褲就會袒露出來,直勾勾地映在他的眼簾中,讓他有點害臊得不敢直視。

菲菲翻轉時,仿若一個在媽媽的羊水裡浸泡著的胎兒,她雙腿併攏,身子前傾,雙臂環抱住膝蓋,將頭埋在了臂彎中。長裙裙襬飄動,又一個抱轉循環,像是從踏板上抱住身子跳轉下來的跳水者,卻始終不會落入水池,只會懸浮於半空。

此刻,當菲菲的後臀轉到他的面前,裙襬隨著她的身姿倒轉完全掀起,這下,他竟清楚地看到菲菲的米白色底褲上破了一道口子。

包裹住她小臀的是一條絲質蕾絲花邊的輕薄底褲,本該是光潔平滑的布料,上面卻是在墜崖中刮擦到的起球和勾絲,內褲側面也都脫線了,但這塊薄薄的布料卻緊緊勾勒出了她下體的優美曲線,平坦的下腹和挺翹的綿軟臀部都被裹覆其中。

她在空中翻滾的時候,靈動而輕盈,像是有著一對隱形翅膀懸浮飄舞的精靈,其峻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輕舞飛揚的嬌軀恍惚間竟讓其峻有種在觀看一場精湛空中表演的錯覺,他像在觀看一件前所未有的奇觀般,懷抱著愛慕和敬畏欣賞著她。

他一時甚至全然忘卻了飄飄嬌妻的驚恐和羞囧!當她的雙腿緊緊併攏,將雙腿屈起,緊靠著自己胸前的時候,她腿心間的薄布就被她緊緊地勒在了臀間,那塊輕薄的布塊正被夾在她的臀縫之間,成了一條狹窄的細布條,而前庭處那勒緊的布塊則緊覆住了她的私密處,將她隱秘處的嬌媚形態全都清晰地勾勒出來了。兩瓣豐潤飽滿和花穴洞口凹陷的嫵媚地形若隱若現,隨著她嬌軀的翻滾,就朝著其峻展露無遺。

他的視線不由得落到了她破損的內褲底襠上,襤褸的布料上破了個足有展開虎口長的大口子,透過這個破口,使得他見到了飄飄靈妻最隱秘最私密的花瓣,他無法克制地目不轉睛注視著,那是呈現出半透明的豐腴飽滿的兩瓣花瓣,難以置信的是她的靈體其他部分均是半透明的狀態,可唯獨布料那洞口裂開展現的穴口之處卻是實色,並沒有呈現出透明狀。

他沒有辦法將自己的視線從她的嬌軀挪開,從她的花穴移開,那是他作為男人,作為她丈夫的本能,那紅潤的隱秘之處深深地誘惑著他。

那是一種本能,他感覺到自己下體熾熱,他的悍軀升騰出一股力量,像是一柱高聳的磐石破土而出,那是刹那間一種下意識的猜測,他總感覺在她這條透明的靈體無休无盡的翻轉中,仿佛這個實色的穴口隱藏著某種能讓她停下的機關。

「我可以進入妳嗎?」他曖昧地問道,她的持續翻轉讓他感覺到迷醉眩暈。

「嗯?」飄飄嬌妻沒有聽清,嬌滴滴地呼喊著,「怎麼辦?我一直都在轉動,我不知道要怎麼停下來……我不想再這樣轉下去了……」

她不斷地翻轉,每次翻轉,隱隱約約都向他不經意間展露出破損底褲,一不小心洩露出了從未向任何人展現過的私處。

雄性渴望佔有雌性的慾望本能混合著想要立刻拯救嬌妻的英雄衝動,其峻無法剋制地揭開了原本包裹自己下體的浴巾,他的胯下仿若是一艘巨型海輪早已桅杆揚帆,準備啟航。

嬌妻一翻轉與他面對面的時候,瞧見了他渾身赤裸的模樣,羞澀地驚叫著緊閉雙眼,捂住臉頰。而其峻角則闊步向前,順手想要各抓住她的一側腿,要將她的雙腿分開。可他一撲空,大掌根本抓不住她半透明的肉體,自己反倒攥住了兩手空拳。他嗔怪自己心急又一時愚鈍,明知那半透明的靈肉有形而無實,根本抓也抓不住,他竟本能地還是想伸手去愛撫觸碰她光潔柔滑的肌膚。

不僅掐捏她的腿根撲空讓他沮喪,他下體碩長更是堅硬難耐,眼見著悍長猛地沖著她的微小穴口猛地要戳擊進去,結果她在半空翻轉過去,他竟朝著她的靈體後背戳擊過去,又是撲了個空,感覺像是朝空氣中無謂地衝擊般,讓他尷尬又窘迫。

未經人事的菲菲浮在半空,俯瞰到丈夫的悍長竟如此碩大硬挺,她從未見過男人的身體,羞吟著不知所措。這下,失控的嬌軀由於情緒緊張愈加淩亂地翻轉,不再保持之前緩慢的頻率和節奏,而是時而順時針,時而逆時針地無序翻轉,這讓其峻根本找不到方向跟時機可以戳入她的嬌穴。

他一個虎背熊腰的大男人竟在這夜完全搞不定他翻滾的飄飄嬌妻,這比讓他控制一架失控的無人機還要艱難,他直勾勾地緊盯著她嬌臀翻轉過來的方向,伺機頂入,有時他的碩長戳擊到了她的腳踝,有時那悍長穿刺過了她的腰間,有時候甚至戳擊過了她的頭部……

雖然看似觸目驚心,慘不忍睹,但因為是透明的肉體,實際只是穿刺過空氣而已,毫無感覺。

接連的戳擊失敗,其峻沮喪地低吼咆哮,卻並沒有失去耐心,比起他自己,他更擔心處在驚恐和眩暈中的菲菲。他剋制狂躁,鎮定心緒。就在菲菲再度翻轉到他面前。兩人四目相對,赤裸相對的時候,其峻找準時機趁著她逆時針翻轉的當下,人朝後仰,雙腿抬起,臀部朝向他的時候,他就一下就抓住了嬌穴直面他的精準時機,悍然挺起自己的碩長,刺向了她。

在這瞬間,他分明清晰地感知到了那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實體嬌穴,完全不同於她其他部位的空洞靈體,這處穴口的確讓他圓碩的頂端有了真真切切的實感。

「嗚嗚~疼呢~」可嬌弱的飄飄一下羞燥的驚呼起來。

那嬌羞輕柔的呼聲迴盪在了整個浴室間,半透明白皙的嬌軀竟透出了一絲透亮的粉色,從未有經歷過這般交合的菲菲緊張地抱縮成一團,夾緊雙腿更加收攏小穴,原本就從未被刺入過的嫩穴,這下隨著收緊更加大了他侵入的難度。

只要一聽到菲菲驚叫,他就沒有辦法不顧她的生澀。他在乎她的感受,絕對不想蠻橫地對待他的嬌妻。

「很疼嗎?」他心疼的問道。

「嗚……有點……」她嗚咽著漲紅著臉,害羞地輕聲回應他,「對……對不起……」

她覺得沒能讓作為丈夫的其峻順利進入,實在非常內疚,而她持續的翻轉也帶給了他莫大困擾。

「說什麼對不起啊,明明是我弄疼你了……」其峻內疚地表示歉意,碩大進不了她的小穴。

此刻她的呼吸愈加急促,因為緊張胸脯聳動著,那飽滿似乎要從衣料的裂縫中呼之欲出。

其峻心急地想要安撫恐懼焦躁的嬌妻,他想撫摸她的後背,平緩她的呼吸,可是手一觸碰她的後背,又穿過了她的靈體,根本就碰不到她。他本想先用他溫熱的大掌愛撫她的私處,循序漸進地讓她緩緩適應,他靈活的手指想要撥弄她新鮮的花瓣,溫柔地先探入她的水穴撩撥她,愛撫她,給她緩衝,他本該待她淌出愛欲饑渴的濕水時再順勢進入她,可眼下她根本無法被觸摸到半透明的肉身,一觸碰就會穿過,而且其峻還會透過她的身體看到自己的手掌。

他有嘗試過將自己的悍指撥開她的花瓣,試圖刺入花穴時,遺憾依然穿過她透明的軀體,無法摳弄她的穴口。那條神奇詭異的甬道入口竟然只有他身下的悍長得以真切地觸碰感知,頂入刺進,別無他法。

於是,他更堅定這條穴口所聯結的隱秘通道多半是能幫助她控制靈體亂飄的密道,更何況他們冥婚儀式後尚未同房過,這讓其峻愈加堅定想要刺入新婚嬌妻的穴內一探究竟。


第3章 初夜


沒能為他的菲菲先愛撫預熱,給她充足時間適應,他懷著內疚不安將她逼退到了浴室的牆角,隨即他銅牆鐵壁般的高大身軀像一堵牆,將她圍攏起來。

此刻的菲菲正面朝著他不斷地逆時針翻轉,她先是後背後仰,而後抬起腿,就像雜技高手在懸空做後空翻,並且回放慢動作那樣。

其峻伸長壯實的雙臂抵在了牆面上,找到了著力點。在菲菲再度翻轉回來時,他深吸一口氣,隨即生硬而蠻力地對準她隱秘而極小的細穴挺進刺入。

這次,他再也顧不得她的羞叫哭喊,當他的圓碩切切實實地感知到這嫩穴的存在,感知到她微弱的體溫時,他再也不管不顧,將她逼退到了浴室的牆角,仿若是一艘巨輪悍然地駛進了一處狹窄至極的乾澀洞穴內。

沒有柔風的愛撫,沒有細雨的滋潤,這艘蠻橫的大船就這樣橫衝直撞地,野蠻闖入了這處從未被開發過的深邃洞穴。那是他強悍的碩長就透過底褲布料的裂口直挺挺地進入了她。

「啊……啊……」嬌弱的洞口被初次闖入,她完全沒有做好準備,驚叫著整個浴室內都不斷起伏迴響著。她驚恐的嬌吟,混合著其峻粗重的呼吸聲。

他像是一艘拋錨的戰艦,他的魚雷卡頓在洞口,那緊窄的嫩穴迅速收縮,將他吸絞得好緊好緊,甚至一度都動彈不得。

這處世上最柔媚的洞穴讓他震驚不已,在他操控無人機航拍地表的無數奇景當中,他還從未觀覽過如此隱秘秀麗,讓他流連忘返的岩洞。

而此時此刻,不可思議的事情真的如他預料那般發生了。

菲菲竟然瞬間停止了翻轉,她那後空翻的慢動作像被一下按下了暫停鍵,完全被他戳住了。她竟然就懸停在半空,而其峻還保持著站立的身姿。兩人面對面赤裸的身體之間僅依靠著他的碩長連接,緊密無間地融為一體。

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道驚歎,既有著劫後餘生的感嘆,也有發現異象的難以置信,還有著初次同房的驚喜和羞澀,百感交集,混合的情緒交雜。

由於她幽徑的過分緊窄,這奇妙卻乾澀的洞穴包裹緊纏著他,一度讓他止步於穴口前端,卻無法深入。

既然彼此交合,能夠讓她停止翻轉,其峻自然更加好奇如果到了幽徑的更深處,又會發生什麼呢?

窄小的淋浴間內,升騰著愛慾的氣息,雖然沖淋的蓮蓬頭並沒有被打開,但兩人身體都滲透出了晶瑩的汗水,只不過其峻的汗水透過他的皮膚滲出了一層水,甚至有豆大的水珠都滴落到了浴室的瓷磚上。

而菲菲半透明的皮膚所透出的汗水卻仍像失重般浮在了空中,並沒有滴落到地面上。

「菲菲,還能夠再忍受嗎?」他關切地問道,眼下被他戳住的菲菲正嚶嚶地羞燥低泣,自然讓他擔憂心疼不已。

看到她纖柔的肩膀輕微聳動著的嬌羞模樣,他多麼憐愛地想要輕拍她的後背,安撫他,寬慰他。可當他一伸手,透明的軀體讓他的五指穿透空氣,根本無法觸碰到她。

彼此唯一的連接就在菲菲穴口兩人緊密的交合之處。朦朧的橘黃色頂燈籠罩著兩人一絲不掛的身軀,身為男人的他本能地想要托抱住懷中交合的女人,但他展開雙手,捧住的僅僅是空氣,菲菲懸浮著,並不需要他的托抱。

「菲菲,等會兒如果妳覺得疼的話,立刻告訴我,我就會停止好嗎?」他承諾道。

得到了她一聲嬌媚的輕應後,其峻就開始繼續奮力挺入。搖曳著如同巨大船舶的船體,雖然沒有水體和波浪,但他加足馬力駛入了乾澀密洞的更深處探索。

「嗯……啊……」他的深度刺入讓她毫無防備,愈加驚慌失措,不禁羞澀地吟叫出聲。

他的鼻息變得更加厚重,結實的胸脯鼓脹著,他挺動悍軀,想要在她的幽穴內戳擊攪動,可過分緊致的私穴卻完全緊裹住了他的碩大,他將她撐得滿滿當當,一時竟難以動彈。

這處隱秘而未知的嫩穴像是此前被潛藏在地球上最隱蔽的角落而不為他所知,而今夜卻一下被他發現,被他闖入。

菲菲慌亂得不知如何才能舒緩這突如其來的驚恐和緊張,交織著異常的喜悅和快感,她感覺到了渾身燥熱,明明淋浴間內並未開啟蓮蓬頭,卻好像是在汗蒸房蒸桑拿一般酷熱難耐,很快她的透明嬌軀的肌膚上就滲透出了晶瑩的汗水,隨著兩人交合身軀的震盪,汗珠飄逸到了空中。

「菲菲,會很疼嗎?」他安慰著,關心道,「放輕鬆……」

可她乾澀的小洞只顧著吸咬住他的碩長不放,完全不知如何放鬆自己。他內疚地顧不得她的生澀害羞,直挺挺地蠻力地深入到了她的嬌穴更深處。

「啊……啊……」

他本能地伸出臂膀想要摟抱住她,想愛撫她緊繃的嬌軀,而這次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雙手所觸碰到的不再是穿透的無形空氣,而是撫摸到了她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軀體。這觸感是如此真切。

他垂眸一看,她的皮膚竟也不再是透明的,而像是漸變般,從半透明的狀態不斷地一層一層地疊加,變成了實實在在的肌膚膚色和質感。

她的膚質細膩柔滑,像是被溪流沖刷過的水中岩石般光滑。就連她的膝蓋也光溜溜,毫無瑕疵。她的皮膚白皙,像航拍時所攝到的白得透亮的鹽湖。而現在這白嫩肌膚下滲透出了隱約卻有實感的緋紅,像是寒冬枝梢上迎著酷寒綻放的紅花落到撲灑著白雪皚皚的岩石後融化而成的一抹淡粉。這淺淡的紅粉,不斷地鋪散開來,染遍了她的全身。

其峻欣喜地發現無法再透過菲菲半透明的身體,看到她身後的物品了,她渾身的皮膚已全都變成了實色。

可讓他心疼的是不再透明的肌膚上竟也清晰地透映出了一道道鮮明的傷痕。在她纖柔的臂膀上,她袒露鎖骨的胸口,還有她白嫩的腿根處都留下了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劃痕,像是摔落或墜落時刮到的傷痕和撞到的淤青。

他心疼地伸出指尖,想用指腹輕撫她的傷痕,菲菲被觸碰到了痛處,小嘴嘟起,從齒縫裡發出了嘶嘶的聲響。

「肯定很疼吧?」他關切地問道。

「嗯。」菲菲輕應著,躲閃著他的按壓。

其峻忍不住垂頭用嘴唇輕吻著她胸前的淤青,這溫熱的唇瓣像一劑良藥敷在了她的胸前,為她療愈。

不僅如此,原本在半透明狀態下的她本是輕盈沒有重量,懸浮在半空中的狀態,但當她的皮膚變成實色後,菲菲的重量也在增加。

其峻立刻伸出大掌,來到了她的臀後,他伸手托住了她的臀瓣,這綿軟彈潤的嬌臀被他愛撫在手心裡。他貪婪地用五指揉捏著她彈潤的臀肉,感知著她的新鮮美好。

雖然菲菲有了重量,但是她並不沉。對於其峻來說,他一隻手就足夠托抱起她,毫不費力。

菲菲則伸長纖细的前臂,勾住了他的脖梗,摟抱住了他。

此刻其峻的悍軀正滾燙熾熱,體溫不斷升高。然而與他緊密交合的菲菲卻渾身發涼,全身的皮膚觸感都冰冰涼涼,這讓其峻忍不住用自己的身軀包裹住她,想要捂熱她。

他不斷地用自己的大掌揉搓著她的臂膀,想要讓她感到暖和,一股股溫熱的暖流從他的指尖傳導到了她的嬌軀,也傳遞到了她的心間,她的心底升騰出了一股熱意。

突然,其峻感到自己在她的軀體上竟摸到了一片葉子,他伸手一看一片細長樹葉沾著些許泥沙才黏在她的後背,現在則夾在了他的指縫之間。

這下,他就大膽推測,此刻菲菲與他交合的這副軀體正是實時投射了菲菲墜崖後目前處於昏迷狀態的那副軀體,而她身上粘著的綠葉和泥沙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她的身體涼涼的,但並不是完全冰冷,沒有體溫,他還是能夠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溫度。

她肯定還活著,他確信她還活著。

這一刻,菲菲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她本是個肉身重度昏迷,四處飄蕩的靈體,好不容易从胡亂翻轉到現在竟能變成有實感的肉身,她感慨地鑽在其峻懷里抽泣。

「救救我……」她低喃道,「我想活下去……」

「別害怕,我一定會救你的。」他不斷地安慰她。

他不停地垂頭親吻她的額頭,撫摸她的髮絲,那濕漉漉的頭髮沾淋著雨露。他認為這正反映了她墜崖後,身處的自然環境,也正滴落著雨露。

「疼……下面有點疼……」她嬌嗔地低吟。

感知到初次交合而無比干澀的她,此時此刻其峻只想快些讓她濕潤,緩解她穴內的疼痛。

於是這時,他的一隻大掌就捏抱住她的雙臀,穩當地托抱住她,而另一隻手掌則來到了她的長裙衣領處。深怕會弄疼她,其峻沿著她破損的衣料小心翼翼地使力撕去,她那包裹著兩團綿乳的淡粉色胸衣就袒露出來。

肩帶在衣料撕扯中鬆開,她的一側嬌乳就裸露出來,彷彿是一座覆蓋著皚皚白雪的山丘,峰頂迎著朝陽的緋紅光暉,引誘著他的視線。

身下突如其來的乾澀交合讓菲菲嬌喘輕嚷,其峻掀開吊掛在她肩頭的胸衣,這隻大掌就揉按住了她的一側胸乳,在他偌大掌心的映襯下,這團嬌軟雪乳看上去小巧得過分。見自己的胸乳被他團握在手心中,菲菲害羞地嬌聲吟叫,「嗚~不要~」

菲菲害臊地本能地挪動嬌軀,這下他的碩長就在她的穴內攪動輕擊,未經濕潤就倉促交合的私處就更加疼痛。她輕輕皺眉,不適地低呼著。

「菲菲,別亂動,妳需要愛水滋潤你的小穴,等會兒就沒這麼疼了……」他寬慰道。

其峻一手繼續穩當地托住她不斷來回挪動的嬌臀,另一隻緊握住她綿乳的大手下意識地放鬆力道,卻始終籠罩住她的乳房,不曾放開過。

夾雜著羞窘,這陣前所未有的奇異快感讓菲菲嬌羞地臣服於他的手掌,他的悍長。

在此之前,還從未有誰窺探過她的胸乳,這兩座起伏的薄雪山丘是這世上最迤邐迷人的風景。而今夜,她的丈夫來到了這兩座秘境之地,一睹她的芳容。其峻的拇指指腹不斷愛撫著她的酥胸乳肉,在這片純潔的雪地上打轉畫圈,他的悍掌一手就同時包裹住了她的兩座山峰,在雪地上溫柔地馳騁著。

「啊……嗯……」他親昵的愛撫讓菲菲忍不住羞澀地淫叫出聲。

淋浴間里交織著她的嬌喘聲,鼻吸聲和他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厚重低吼聲。

兩股高低聲響仿佛是悅耳的二重唱般回聲深遠,那是迴盪於山谷中大山與小丘悠遠的呼吸。

其峻就這樣托抱著她,兩人保持著交合身姿,他踏出淋浴間,將她抱到了臥房內。

雖然是短短的一段路程,卻因為菲菲的私密處正被其峻緊緊插入,他步行時的震動連帶著緊包裹住他的嫩穴也好似地動山搖般震盪。

「啊……啊……」這一路只聽她連綿驚叫,交合處的劇烈摩擦和震動讓她疼痛難耐。畢竟她封閉的柔弱小穴從未被開啟過,今夜就這樣沒有任何預警和濕潤就直接被她的新婚丈夫橫衝直撞一下刺入撐滿了。

這青澀暴烈的交合讓菲菲慌亂不已,她完全不知道接下來其峻到底要做什麼,委屈的小臉寫滿驚恐。

「別害怕,菲菲。」他溫柔地垂頭在她唇間印上一吻,眼眸中閃爍了閃爍的繁星,像她在大峽谷露營時見到的滿天星一樣璀璨,他是多麼俊朗迷人。

他親吻著她的額頭,她的嘴唇,她的肩窩,她的臂膀,他寬慰道:「我會輕柔一點,馬上就不會疼了。」

他在她的耳畔吹著熱氣,低沉地說道:「好不容易終於停下翻轉了,就在我的胸口靠一會兒吧。」

菲菲臉頰酡紅,渾身緋紅的柔粉肌膚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像是融雪時化開的澄澈雪水,純潔得透亮。

她信賴自己的丈夫,決意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他。

於是,菲菲的雙臂摟住了其峻的脖梗,閉上眼睛,嬌小玲瓏的後臀就坐於他的掌心之上,纖柔的雙腿夾住了其峻的腰際,自然地交錯小腿盤纏於他的後腰,她挺動胸脯,將自己的兩團小巧飽滿送入了他的手中,任憑他柔情蜜意的揉捏。

當他俯下身來,將她的後背靠上床墊,小心翼翼的把她捧到床榻上的時候。突然,她頓感小腹一陣緊縮,溫熱的愛液無法剋制地从她的密道內湧出,滋潤著原本乾燥的岩洞。隨著其峻溫熱唇間的吮吻和厚實大掌的輕柔愛撫,像是漲潮般即刻从她隱秘甬道中就洶湧澎湃地溢出了大量的愛液,充溢著整個被這條巨石撐滿的溶洞。

有了水液的滋潤,菲菲的痛感減緩,她放鬆身姿,讓愛水溢滿。

這艘在她的港灣拋錨的巨輪有了充沛的愛液,也終於得以抽送自如,在她的港口劇烈地摇擺聳動,惹得她海浪起伏,拍打著他胸肌結實的岸頭,她嬌羞地吟叫不斷。

「啊……啊……」

剛才的突然進入雖然刺痛了她,而現在遠超微痛的卻是無法言語的羞澀快感。果不其然,她不再感到疼痛,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和安全感。

是他讓無法回家,只能四處飄蕩的菲菲終於能停下翻轉,安頓下來,他成了她的避風港,她的防空洞。

此刻,其峻正將她牢牢地壓在身下,用自己的銅牆鐵壁圍攏住她,包裹住她,他不要她再飄走,再離開。

在歷經種種挫敗的嘗試,他未料今夜會發現這個不可思議的方式能留下她,原來這就是讓她不會翻轉,不會飄走的方法。

菲菲的眼角滲出了晶瑩的淚珠。那水滴透亮澄澈,映射著他強悍赤裸的身軀。

他們唇舌交纏,在愛河中纏綿……

這個漫長的深夜,他的悍長在他的濕穴中不斷地聳動著,抽插著,時而消停,時而啟動,但卻始終沒有抽離過。他多麼害怕,一旦撤離,她又會飄起飛走,好不容易從翻轉中將她穩住,他不捨得鬆開她,哪怕一分一秒。


清晨的薄霧散去,晨曦的柔光透過窗簾灑入,像璀璨的金子般鋪在床榻上。

兩人仍保持著緊緊相擁的身姿,他們正側身臥於床榻上,彼此的私密處仍保持著交合狀態。

他留戀她的嬌軀,不捨得離開她。

可是還要日常生活,還要衣食起居,他們不可能始終這樣保持交合。

「沒關係的,其峻你可以鬆開我的。」菲菲已醒來,睜開惺忪睡眼,嬌嗔地提議著。

「我不要,我不捨得。」他說著,輕撥著她淩亂的髮絲,將她的頭髮別到了耳後,啄吻著她的櫻紅綿唇。

她被抽插了整整一夜的身子已經疲軟虛弱至極,無力挪動。

他的陽器就這樣與她的陰穴融合著,在這驚濤駭浪,翻雲覆雨的陰陽交融中,她卻得到了一夜來之不易的安寧。

他們一同思考討論著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想要知道緣由,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他們不可能每時每刻,一整天都保持這樣的身姿。但一想到撤出她穴口,他們就難免擔憂再度的飄離。

只是他不撤出也不是辦法,懷中的小嬌妻鑽在他懷裡,柔聲地害羞地説自己想去洗手間。

在幾番爭論之後,這下他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咬緊牙關,攥住拳頭,依依不捨地從她嬌嫩濕潤的水穴裡撤了出來。

就在他的碩長巨輪迎著和煦的暖陽駛離她豐沛水源的港灣時,伴隨著他的撤出,那股充沛的水液就無可阻擋地一下子從她的濕穴裡噴射出來。

菲菲立刻捂住臉,不敢直面自己的羞窘水液,她害臊自己弄髒了床單,可其峻卻寬慰她別害羞,他愛極了她鮮美柔嫩又噴出水液的嬌穴。

只見當下那粘稠濕滑的屬於菲菲的透明慾水,夾雜著一縷縷鮮明的處女紅色血絲,混雜著他射入的白液,三股水液糾纏在了一起,那水源像被壓抑在穴內已久,此刻正源源不斷地噴發出來。

從未經歷過這段羞澀的菲菲,難為情地趕忙併攏雙腿,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私處,想要讓害臊的水液停止,卻根本無濟於事。

他見她漲紅臉不知所措的嬌羞媚態,一下動了情,來到了他的腿心間,大掌掐住了她的兩側腿根,朝上抬去分開。

其峻埋頭於她的腿窩之間,他垂頭伸出火舌,開始舔噬著她的水洞,吮吸她的花瓣,舔弄她的森林和山丘。

「啊……啊……」她驚呼低吟著,還沾染著他口液和指痕的酥乳劇烈起伏著。

他的口中只覺得氣味香甜可口,沁人心脾,他貪婪地只想要吮吸她更多……

可就在這時,她身體上實色膚色開始慢慢地變得透明,當其峻抬眼看她的時候,他又能夠透過她的身體漸漸看到了枕頭和床背,於是菲菲再度變得輕盈,失去了重力,慢慢地從床踏上騰飛起來,再度懸浮到了半空之中,開始飄蕩……


備註

《飄》是本輕鬆而頗有樂趣的情色小作,格局很小,人物關係簡單。對於《飄》我本可以發揮創作得更好,但因為當時我感染病毒在康復,力不從心。我很遺憾《飄》並不令我滿意,儘管《飄》中部分對白或橋段我試圖呈現搞笑有趣的效果,但其實當女主菲菲肉身還生死未卜,在生死攸關這樣嚴肅的生命議題前,刻意的情色橋段顯得生硬而卑劣,我認為我這樣的情節設計是敗筆,我不喜歡這本《飄》。此外,我在現實中和女主阿飄一樣從事線上教學,但我的從業經歷對本書《飄》的創作沒有任何影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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