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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我私人歷史上最羞恥的一頁(限)

歷史系學生的她為完成論文,想採訪戰時軍妓的唯一倖存者香蘭奶奶,但未能謀面,卻她先認識了其孫子——花卉企業家義鐸,英俊儒雅的他熱心出資維護歷史遺址,也慷慨幫助她。可她發現他竟通過律師遞交安樂死意願書被拒,震驚的她決定留下,打開他塵封已久的心扉,她選擇體驗成為花妓,接受他對她嬌軀的各種凌虐,真實地了解探索兩國歷史的真相,也想知道他最痛苦難堪的私人歷史……


《史》試閱

花國女子歷史上以玉貌花容和沁人體香而聲名遠揚,在這個家家戶戶都種植花卉的國度,貌美如花的花國女子都會採摘香味馥郁的花瓣沐浴,浸潤身子而體味芬芳。有關花國女子的麗顏體香美談甚多,人們常常能夠在繪畫巨匠的美人畫作中目睹她們嬌美秀麗的倩影,又或是在文豪書寫的美文段落中讀到關於她們傾世傾城的美貌描寫。花國雖美女如繁花眾多,可歷史記載在過去,依靠種植和出口各類花卉創收的花國經濟相當落後,技術十分匱乏,國民挨窮受苦,常被毗鄰的矽國嘲笑是⌈繡花枕頭一包草⌋的國家。

矽國勵精圖治,在幾十年前就依靠開採豐富的矽礦資源成為了經濟強國,在半導體,有機矽材料等高新領域,更是憑藉精益求精的科技力而位居世界前列。但由於矽國人重男輕女,長期依靠醫學技術手段墮掉女胎,保留自認為更有發展優勢的男胎,使得當時矽國性別比例嚴重失調,男多女少的局面使得矽國的男性國民躁動不安,他們需要尋覓數量充足的女性,以平衡矽國的女性數量的嚴重不足,滿足他們的欲求不滿。

富有強大的矽國人理所當然開始打起了落後貧乏的鄰國花國人的主意。

於是,為了矽國兩性數量平衡和社會安定,在矽國首相的默許下,矽國首先以向花國提供經濟援助為名,向花國的農業產業注資,並要求指定數量的花國女人嫁入矽國。這實則算是國家級批量購買花國新娘引進,美其名曰促進兩國友誼邦交的國際婚姻,但不過是赤裸裸的錢色買賣勾當。當這買賣愈演愈烈後,野心勃勃的矽國人已對花國人委曲求全,唯利是圖的懦弱落後的國民劣根性了如指掌,自視甚高的矽國人當然得寸進尺,不滿足於批發團購新娘,而開始試圖干預花國政治,操控花國經濟,最後終於發動了侵略。

當時由花國男人們組成的自衛軍沒有裝備,未加訓練,根本不堪一擊。矽國的侵略軍恣意地屠殺花國男人,擄走強暴花國女子,本以為佔領花國就是這般易如反掌。

但矽國侵略軍顯然遠遠低估了被他們蹂躪的花國女子們,這些在他們眼中不過是用來給矽軍發洩慾壑難填獸慾的⌈花瓶⌋ 們,雖然外表嫵媚嬌弱,但實則卻並不無知懦弱。面對強敵入侵蹂躪,被俘虜淪為侵略軍性奴的花妓們頑強反抗,最後施計重挫敵軍,使得矽軍舉手投降,大敗而逃。

今天,英雄的名字們全都被寫入了花國的歷史教科書里,花國的民兵自衛隊是如何英勇無畏,抗擊外敵,花國的男人們又是如何智勇雙全,大敗矽軍,那些並不符合史實,胡編亂造的虛構情節卻偽裝成了經過考證的歷史素材,堂而皇之地進入了課本,成為了花國正面宣傳教材。

而當年那些以自己的嬌弱肉軀引誘迷惑矽軍,甘願用自己的柔弱小穴被糟蹋戳刺以換來花國光復的英雄花妓們卻被坊間的污言穢語描述成了不潔骯髒,風騷浪蕩的歷史恥辱。她們的名字徹底被花國歷史遺忘了,抹去了。

而她——年事已高,滿臉褶皺的香蘭奶奶,作為花國歷史上目前花妓的唯一倖存者,卻並不願意為自己的花妓身份辯駁,為污名抗議。

即使有不少歷史學家試圖通過她求證那段花妓歷史,但她都閉門不見,甚至放棄在國際法庭上申訴的機會。

人們猜測戰爭的創傷已讓她滿目瘡痍,花妓身份讓她已飽受太多歧視和謾罵,所以她選擇不在公眾面前露面,對過往也絕口不提。甚至她連真名都保密,而使用花妓時期用肉體侍奉矽軍時所使用的名字,當時所有的花妓都以花名重新命名,而⌈香蘭⌋的芳名她一直用到了今天,人們就稱呼她叫⌈香蘭奶奶⌋。

因為她不曾露面,所以人們並不確切知道她的長相,僅剩一幅標註了香蘭的老照片。根據時間倒推,攝影時期,香蘭正身處戰爭時期並淪為矽軍的花妓。

老照片中的香蘭奶奶正值芳華,穿著一件老式的淡黃色圓領襯衫,戴著針織花邊的麻布帽子,雙手交錯自然地垂放在胸前,眸光中閃爍著柔和,那的確是令人驚歎的傾國美貌,而她的眸光所透著的這份靜謐和輕盈的柔媚甚至絲毫讓人感知不到戰爭的恐怖和兇殘。

是否是這得天獨厚的美貌庇佑著她,讓她躲過戰爭的災難?而拍攝這張照片的人又是誰呢?坊間關於她的傳說眾說紛紜。

有人說因為她的花容最為出眾,體香最為芬芳,在戰爭期間淪為專供矽軍總司令佐錫享用玩樂的花妓才得以倖存下來。也有人推測香蘭的家境殷實,說不定當時還是富甲一方的花農,不然她哪來的資金在戰後積極投身國家重建,重振花卉事業,成為財力雄厚的富婆呢?

對於流言蜚語和無端臆測,如今年老體衰的香蘭奶奶不曾承認或否認過,她不願重提舊事,只願低調度過餘生。她依靠龐大的財力設立了婦幼扶助基金,幫困扶貧,並將自己的花卉產業移交給了孫子義鐸全權管理經營,自己則隱居修養,不願再受輿論侵擾。

因而當這個名叫鳶香的歷史系學生為完成論文,鍥而不捨地連續給她寫信求訪香蘭時,香蘭像拒絕其他人一樣拒絕了她。

不過,和其他懇求見面的資深歷史學者或教授所不同的是這個鳶香還只是個乳臭未乾的歷史系大學生,但惹來爭議的是她並不是花國人,而是矽國人,而且她還是當年敵軍總司令佐錫的外孫女。

在重視理工科的矽國,選擇文科而且是冷門的歷史學的年輕人原本就鳳毛麟角,更不用說她的論文研究課題還是矽軍俘虜花妓那段最不光彩的歷史了。

鳶香知道自己的外祖父曾是矽國侵略軍總司令,從她年幼記事起,她就記得外祖父每年都會去神廟里上香,請法師誦經唸咒,超渡戰時被他殺害的花國人的亡靈,這在篤信科學的矽國人中實屬罕見。鳶香想要向外祖父了解更多史實,但他卻絕口不提。

更讓鳶香不解的是,她的國家矽國的教科書對那段侵略歷史竟也從來都隻字不提,僅輕描淡寫地用⌈發達的矽國曾慷慨援助落後的花國發展花卉業,卻遭花國反咬,歷史會自證清白。⌋這樣類似的說明一帶而過。

那麼歷史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呢?是花國人口中控訴的侵略歷史?還是學校教科書所教授的矽國好心沒好報的委屈冤枉史呢?

這個答案矽國人並無興趣探究,因為戰後的矽國仍然是那個科技卓越的強國,甚少有人過問歷史,反思過去,自省罪過,因為戰敗的矽國仍是當之無愧的強國,強國即是正義。

可鳶香卻並不這麼認為,當國人對醜陋的歷史不聞不問,她的外祖父也竭力阻撓她研究歷史時,鳶香卻對歷史興趣濃厚。入學歷史系後,她更是事必躬親,除了大量閱讀史書,更是親自前往歷史遺址或是採訪歷史親歷者,探究考證史實。

而今年年初,花國和矽國兩國政府在長達二十五年的斷交後,兩國首腦互訪,並簽訂了和平協議,終於恢復正常邦交。因而不久,鳶香就趁著外祖父佐錫住院,無力阻撓她而申請成為了第一個前往花國做留學生的矽國人。

鳶香身材高挑,四肢纖長,豐乳肥臀,有著典型矽國人的傲人身板,同時也不失矽國人與生俱來的邏輯和縝密,在她行李箱的筆記本里可是寫滿了來到花國國立大學歷史系學習的周詳的研究計劃。

只是當她獨自拖著行李箱抵達花國國際機場時,礙於矽國人的身份,她還是受到了入境處官員的百般刁難。萬幸正好一位叫義鐸的花國企業家也剛下飛機出關,遇見了這個被責難的矽國女孩,遂幫她解圍,讓她終於順利通關。

義鐸身著一襲風衣,風度翩翩,一張精緻的鵝蛋臉眉清目秀,柳葉似的細眉,配上細長琥珀色的丹鳳眼,陽剛中又帶著一絲陰鬱的陰柔,他有著典型花國男子的細膩清秀。一看俊俏的他就能想象到他的花國母親該有著何等迷人的姿色。

這位友善的企業家義鐸在之後還護送鳶香回到了學校,讓她感激不盡。兩人在交流中,她得知義鐸竟是香蘭奶奶的孫子,她感到震驚而欣喜,義鐸亦留下名片讓她遇到困難時來找他。

作為來自敵國矽國的學生,背負著歷史仇恨的花國人甚少釋放出善意,她在學校第一天上課就遭到圍攻謾罵,隨即坐在靠窗座位的她險些被破窗投擲進來的煙彈砸中,而她住的宿舍也受到極端沙文主義者的侵擾,剛換下的內褲就被人偷走焚燒。

但即使如此,鳶香仍然刻苦鑽研課題,在教授看來,她雖然年紀尚輕,但歷史學術造詣和成果頗豐。

她不僅閱讀大量史料和歷史專著,也前往花國的遺址實地考察。一整個學期下來,她已經累積了不少論文素材,可苦於仍然沒能採訪到香蘭奶奶。

不過,她倒是和香蘭奶奶的孫子義鐸時不時能見上一面,義鐸的基金會在修繕管理多處歷史遺跡,作為志願者的鳶香常常能見到他。交談中她能打聽到一些有關他的成長經歷,還有他和他奶奶的瑣碎日常。從小義鐸就由那位心善仁慈的香蘭奶奶帶大,當時香蘭依託著戰後的復興政策,將小花店飛速擴展成了一家花卉企業,她給小義鐸配備了司機接送上下學,也僱傭了男保姆料理照顧他的生活,現在還將產業由他繼承。即使如此,義鐸還是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有幾次鳶香就撞見他在偷偷服用抗抑鬱藥物,可她並不敢多問。

這學期結束時,義鐸作為基金建立者前來國立大學頒發歷史學獎學金。兩人目光交匯時,他握住了鳶香的手,將獎學金證書遞給她,鳶香頓時覺得他的掌心冰涼。

受獎儀式結束後,暑假也就開始了,可義鐸卻一時找不到她的身影,於是打聽起鳶香的下落。

夜晚時分,他在圖書館內的歷史古籍館內,找到了深夜還在苦讀的鳶香。

她穿著單薄的襯衫和牛仔褲,就坐在靠窗口的位置,桌上壘著一沓厚厚的史書,正埋頭在筆記本上摘抄書寫,又不時抬頭使用筆電搜尋。

⌈妳的研究進行得怎麼樣了?⌋他關切地問道。

鳶香輕歎了一口氣。

⌈並沒有什麼進展。⌋

隨即,她趕忙合上了筆電,熒幕上她正在搜尋有關義鐸患上抑鬱症的報道。

⌈妳打算晚上就睡在這裡嗎?⌋

義鐸的突然出現打斷了她的思路。她抬起頭一看,竟是他西裝革履地站在她面前。

⌈ 我沒法回宿舍。⌋和義鐸說話時,鳶香有些緊張。她垂眸小聲低喃,心臟怦怦直跳。隔著衣料,她少女飽滿的胸脯正鮮明地起伏著。

義鐸當然知道現在她根本沒法回宿舍,因為那些仇視敵國的極端分子揚言要姦殺她為國復仇。

⌈ 那就跟我回去吧,我有地方住。⌋

他說著,竟二話不說,就收起了她寫得密密麻麻的論文稿,合上了她的電腦。

義鐸一下牽過了她的手,將她從座位上拉起。穿過廊道,走下樓梯,他將她帶到了車上。

⌈ 你為什麼要幫我,義鐸先生?⌋坐在車里,她好奇地問他。此刻,車載頂燈正籠罩他俊美的臉龐,顯得他的臉部輪廓愈加流暢輕盈。

⌈ 我不過是想接近妳罷了。⌋義鐸想了想,側過頭告訴她說,⌈ 妳和我認識的其他傲慢自大,拒不認錯的矽國人完全不同。妳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個願意直面歷史,面對國家錯誤的矽國人。妳身上有股正義無畏的勇氣,也有探索真相的靈氣,所以我想接近妳。⌋

說完,他就啟動了汽車引擎,駛離了歷史古籍館。

一路上,鳶香看到了花國的夜景竟是如此迷人。姹紫嫣紅的夜光花圃璀璨奪目,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上垂直花卉植被生機盎然。現代化的電光與夜空繁星相互輝映,這裡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絕非像矽國宣傳的那般窮困落後。

這時,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內的沉寂,義鐸接到了一通電話,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鳶香分明清楚地聽到了那頭的聲音。

⌈抱歉,義鐸先生,請您不要再反復向衛生局提交安樂死申請了,這不可能獲得醫療衛生局的批准。重度抑鬱症並不符合實施安樂死的條件。請您還是珍惜生命,積極生活吧。⌋

坐在一旁的鳶香安靜地聆聽著,卻並不敢貿然開口問他。

在等紅燈的時候,只見義鐸嫻熟地掀開了車載儲物架的蓋子,從裡面拿出了藥瓶,擰開瓶蓋,抖出了兩粒藥片吞下。

對於這個已經有二十多年抑鬱症病史的老病號來說,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鳶香不經意間瞥見了瓶身上的藥名,她的心頭猛然觸動,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服藥了,她的外祖父佐錫也長期服用這種抗抑鬱藥物。

於是,鳶香偏過頭,悄然打量著這個表面上看並無情緒波動,也無精神異常的男人義鐸,她揣摩著到底會是什麼困擾著他,要讓這個從小就有保姆照顧,司機接送,如今身著高級面料定制西服,駕駛著裝飾著奢華內飾的豪車,繼承著花卉企業的他對這個世界萌生去意,一心求死。

車內沉寂了片刻,鳶香還是按捺住了內心的困惑,她轉移話題,開口說道:⌈義鐸先生,我之前給香蘭奶奶寫過幾十封信,但是都沒有回音。⌋她的話語顯得極為沮喪。

義鐸默然地注視著前方繼續開車,片刻後突然開口安慰她說:⌈香蘭奶奶是因為受到戰爭重創,心灰意冷,不想和任何媒體,任何人接觸罷了。⌋

鳶香點點頭,設身處地去想的話,她多少能諒解香蘭奶奶抗拒的心緒。

當汽車在路口拐彎後,鳶香透過車窗望著周圍陌生的街景,她面露緊張。

⌈我們現在去哪裡?⌋

⌈我在國立大學附近有間公寓,我想現在暑假期間妳可以住到那裡,之後開學了上課也方便。等會兒我叫人來幫妳把宿舍的行李搬來。⌋

鳶香為他的貼心而倍感暖心,只是她謝過了義鐸的好意,轉而委婉地問他:⌈我不想住到公寓,住到別的地方可以嗎?⌋

他納悶了,追問說:⌈那妳想住哪裡?⌋

⌈我想去石夕花房,想住到那裡——⌋

⌈石夕花房?⌋ 義鐸打斷了她的話,吃驚地反問道,⌈妳說妳想要住到石夕花房?⌋

她篤定地點點頭。

畢竟盛產花卉的花國有大大小小數不盡的花房,但沒有哪間花房會像石夕花房那樣恐怖怪異,人們談其色變,避之不及。石夕花房是在侵略戰爭期間,矽軍專用的性服務場所,花房專供總司令佐錫和其他高級將領玩弄蹂躪花妓。在戰後拆字⌈矽⌋並更名為⌈石夕花房⌋。

⌈這處石夕花房的遺跡現在的确归属我的遺址修復基金管理,但因為在修繕花房的時候,各種恐怖靈異事件頻頻發生,工人們全都嚇得四散而逃,所以現在那座花房只是僱人定期清潔,處於閒置狀態。⌋

義鐸提醒道,⌈妳知道嗎?過去戰時有不少花妓就在那座花房里被矽軍性侵凌虐致死,人們都說那裡陰魂不散。雖然怪力亂神之類的我並不相信,但那樣的極陰之地的確不適合常人居住。⌋

⌈義鐸先生,石夕花房是歷史上花妓受虐的重要現場,而我正需要深入考證那段歷史,我既然有這樣難得的機會來到花國,當然要抓住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駐扎歷史遺跡現場,好好探究了。⌋

⌈難道妳不害怕嗎?⌋

⌈我聽花農說花妓們在戰時為了守護她們的國家連死都不怕,現在我在和平年代活得好好的,又有什麼可怕的呢?⌋鳶香反問道。

聽罷,義鐸想了想,就扭轉方向盤掉頭。

穿過國道公路,拐過數個路口,他就真的載著她來到了花房。

鳶香本以為這會是座陰森詭異的鬼屋,可事實上這是座工藝考究的白色三層木屋建築,儘管外墻白漆是脫落後重新補的漆,立柱和台階也重新修理更換過,但不難看出花房整體設計精雅,做工細緻,用料結實,即使五十年的滄海桑田,這座花房依然保存完好,並不陳舊破爛。

即使在今夜黯淡的月色下,花房也並不顯得驚悚可怖,相反花房里遍佈花卉,百花綻放,毫無人們以訛傳訛中的毛骨悚然。歷史上這座花房除了是花妓為矽軍提供性服務的場所外,也曾用來大量採摘花瓣,或是提煉製作香水,或是製作美味的鮮花餅,因而屋內芬芳飄逸,久久不散。

對於一心鑽研歷史的鳶香來說,能住進這間⌈鬼屋⌋實在是求之不得。

義鐸領著她跨上了台階,來到了正門口,雙開門的木質大門上早已不見久遠的斑駁。塗著嶄新的油漆,透映銀灰的月光,門板上反射著光亮。義鐸掏出了鑰匙,生鏽的門鎖早已被更換掉,他將長長的金屬鑰匙插入細窄的門鎖孔時,站在他身後的鳶香突然感到了一陣莫名的緊張,她不禁收緊了小腹,夾緊了雙腿。

打開門,義鐸將她引入了正廳,花房內被隔斷成了大大小小的房間,花妓們被要求待在固定的房間內侍奉矽軍高級將領。

而在花房內,隨處都放置著各種園藝工具,鐵鍬,鏟子,枝葉剪,刮刀,也有在當時來說相當先進的引進自矽國的電動鬆土機和電動澆灌機。

鳶香環顧四周,細緻觀察,轉而她困惑地面向身旁的義鐸。

⌈我並不明白為什麼花國人會對矽國人這般恨之入骨。因為我在這座花房里看不到任何血腥兇殘的印痕,在我們國家歷史教科書里也說到矽國為這座花房提供了很多先進生產力工具。為什麼花國人反而會把這裡描述成一個佈滿刑具,慘絕人寰的刑場呢?⌋

聽罷,義鐸轉過頭來,雙眸硬生生地瞪著她,直截了當地告訴了她。

⌈當然是因為這些並不只是園藝工具,而是折磨人的刑具啊!⌋

⌈ 刑具?!⌋她難以置信地反問道。

他沉重地點點頭,見她不解地觀察著這些普通的園藝工具,他毫不忌諱地解釋給她。

⌈矽軍入侵花國後,就地用這些花藝工具用各種方式蹂躪花國女子們的身體。⌋

鳶香低呼出聲,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

⌈我完全無法想象用這些園藝工具怎麼可能折磨人呢?我在本國能收集的歷史資料少之又少。我國家的歷史課本里告訴我當年這是矽軍對花國的一場正義友善的援助,是推動友邦花國經濟發展的善舉,所以我本以為花房里這些遺留的電動化的園藝工具印證了當時矽國對花國的援助——⌋

義鐸猛地搖頭,粗魯地打斷了她的話。

⌈絕對不是!我的奶奶作為花妓受害者,就是最鮮活的證明。鳶香,妳可知道當初矽軍把花國年輕的女孩們全都變成花妓,用這些園藝工具對她們的乳房,陰部和後肛都做了怎樣駭人的羞辱和凌虐嗎?⌋

義鐸眼眶通紅,攥緊拳頭,憤恨地質問她。

鳶香搖搖頭。

⌈我不知道。⌋ 她低聲應道:⌈可我沒法相信用這些再普通不過的園藝工具又怎麼可能把女孩折磨凌辱到極度痛苦,甚至說置於死地呢?這其中會不會是花國人為了煽動民族情緒,所以故意扭曲醜化矽國人積極援助花國的史實,添油加醋,虛構莫須有的侵略情節,杜撰用花藝工具凌辱花國女子的歷史醜聞呢?⌋

義鐸的大掌一下扣住了她纖細的肩頭,眉頭緊鎖地告誡她。

⌈看來我作為花妓唯一倖存者的孫子,是時候讓矽軍後代的妳好好弄清楚歷史的真相了。妳敢了解嗎?⌋

⌈我為什麼不敢?⌋

⌈我是說用妳的身體去親身了解那段歷史,妳敢嗎?⌋

她怔怔地注視著他,環視著身周看似普通的園藝工具。

鳶香沉默片刻,她本可以拒絕這個看似荒誕的提議,可她無法抗拒這次可怕的嘗試。

因為鳶香和其他歷史研究者都是那般不同,她可稱得上是名副其實的體驗派。所有關於矽軍侵略戰爭的歷史遺跡她無不親自實地造訪考察過,就連不少歷史專家都害怕下去的埋葬侵略軍尸體的墓地她也敢下去。當年她的外祖父留下的射殺受害人的槍支,她也親自打靶嘗試,並收集同時代的各種型號的兵器細緻分類研究。在鳶香入學歷史系之前,她就已經採訪過數不盡的戰爭親歷者,直接問詢他們的戰爭記憶,深入了解當時的戰況,事必躬親考證,絕不輕易使用他人的二手資料,這點倒是讓義鐸相當欽佩。

於是現在,義鐸並不吃驚她在片刻的猶豫後,最終深吸了一口氣,肯定地點點頭,答應了他。

接著,義鐸就引領著她穿過了花房內昏暗蜿蜒的廊道,她的腳板踏上時,地板就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輕響,像是那段塵封的歷史在悠遠地低鳴。

⌈跟我來。⌋他說。

鳶香隨即被帶入了花房內的那件老舊的浴室,當鑲嵌著彩色拼花玻璃的木門被推開時,只見一排古銅色的蓮蓬頭被整齊地架設在了貼著白磚的浴室內。泛黃的大塊白磚間還套嵌著一整條色彩明豔的馬賽克小塊瓷磚。這在那個年代算得上是最時髦高雅的裝潢風格了。

蓮蓬頭並沒有因為年久停用而生銹,由於基金會的保養得宜,設施雖然陳舊簡陋,卻被定期清潔殺菌。鳶香震驚他為保全這處歷史遗跡所耗費的巨大心血。

「所以鳶香,現在妳真的準備接受凌辱,體驗歷史上花妓所經歷的這一切?」

她垂下頭,閉上眼睛,像是內心在做最後的考量和斟酌。終究,她還是睜開眼,整理心緒後,篤定地點點頭,仰頭直面向他確認。

「是的,因為我想真切地知道歷史的真相。」

從這一刻起,她感知到了花房內氣氛的異樣。義鐸的眸光中即刻迸射出了一股叫人難以琢磨的征服慾。原本像是一朵靜謐之花的清秀男子好像突然幻化成了一隻虎視眈眈的野虎,貪婪地注視著她。

皎潔的月光透過墻壁頂上灰蒙蒙的窗口稀稀落落地散進了些許光亮,幽暗的光線映照著他俊秀的臉龐,反倒顯得面盤愈加尖銳,臉部輪廓變得陡峭而可怖。

他淡色的薄唇微啟,用低沉的嗓音娓娓道來。

「當時花村里的女孩們被入侵的矽軍俘虜後,首先就被押到了花房的浴室裡,她們一個個全被矽軍強逼著脫光了衣服。」

此刻,這個從矽國來的女孩鳶香將信將疑地站在原地,她並無法想像並認同自己國家的軍人會那般粗野。

「可在我們國家的教科書裡,說是花妓們主動脫去衣服,赤身裸體為了能夠爭取到富裕的矽軍帶來的高級面料製成的昂貴華服……」

他輕撇嘴角,唇邊隨之折皺起的淡淡紋路,像是一道掛起的彎彎冷月,他低笑一聲。這冷笑中既有對花妓遭遇的悲憤,亦有對鳶香無知的嘲諷。

突然,義鐸垂頭從自己的西服前襟內袋裡掏出了一把槍。原本他陰柔斯文的臉孔上多了幾分罕見的凜冽兇悍,從他這雙烏亮琉璃色的瞳孔中,她仿若穿越時光看到了當初矽軍的肅穆兇殘。

「你看到了我身後那一排槍座了嗎?你們矽軍當時就架著一把把機槍,一個個瞄準她們,那些女孩子誰還敢不脫衣服呢?」

此時此刻,義鐸的槍口也正直勾勾地對準了鳶香。

而在這幾十年後,在被置換錯位的站位上,昔日被強國霸淩的花國人已經吃盡了弱國就要被挨打的苦頭。在振興國力,發奮圖強後的今天,義鐸終於有資本也有責任要向曾經發動侵略的矽國人聲討公道,重揭歷史。

他的話腔透著濃烈的復仇意味,兇狠地命令。

「槍已經上膛,不想吃子彈的話,現在就把衣服全部脫掉!」

他抬高嗓音,聲波從浴室牆壁上反彈出迴響,營造出了某種類似劇場現場表演的聲效。他就像是在模仿矽軍當時猥褻花國女孩時念出的臺詞,他入戲很深,可此刻鳶香分明有些真假難辨,因為義鐸真的不像是在演戲。

他神情肅穆,語氣強硬,舉手投足間好像就成了當年野蠻粗魯的侵略軍。

在他的「威脅」下,鳶香深吸了一口氣,在他面前開始解開自己衣襟的紐扣,當她襯衫上的幾顆塑料紐扣鬆動,掉落在了瓷磚上撞擊出了叮叮噹噹的脆亮響聲時,紐扣在這密閉浴室內震盪出了清長重疊的回聲,剎那間,她仿若聽到了當年被囚禁的花國女孩們的驚恐呼叫。

此刻,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正解開牛仔褲褲頭的她,而義鐸的眼中卻並非禽獸貪欲的色相,怪異的是他眼眶通紅,雙眸浸潤著難以言喻的悲涼和痛楚,舉著槍竟像座雕塑般杵在原地,卻依然不鬆懈,脅迫著她。

當鳶香把牛仔褲從自己的腳踝處褪去時,她全身僅剩了半包裹住圓潤胸脯的淡紫色內衣和緊勒住她私處的窄小內褲,這時她停止了動作,不安地觀察起他來。

「你怎麼了,義鐸?」

他的眼眶中竟噙滿了無從解釋的淚水,鳶香完全琢磨不透這淚水到底意味著什麼。

他卻依舊一言不發,並不解釋。只是上下晃了晃槍口,隔空從她鼓脹袒露的半顆乳球掠至她藏在絲薄內褲內的私穴,示意她立刻完全脫掉內衣褲。

鳶香輕咬下唇,因為羞恥而產生的那絲片刻猶豫從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而她不曾後悔選擇親歷體驗花妓們所遭遇的一切。

於是,她的雙手背到了身後,纖柔的手指解開了後背的胸衣搭扣。

比起心跳過速的羞澀,意外地她平靜而坦蕩地站在了他的面前,她想象著自己就是當初的花妓。她的雙臂羞燥地交叉捂在了自己胸口,掩蓋住了自己的胸部。

⌈把手拿開,露出胸部。⌋他像是矽軍那般粗俗地命令她。

於是,她放開了雙臂,垂在了身側,隨即昂起頭挺起了胸部,兩座傲人的雪峰就坦然矗立。堅挺的酥乳像極了花國境內覆蓋著皚皚白雪的少女峰。矽軍曾將俘虜屠殺的花國軍民屍體全都埋葬在雪山頂,那裡躺著成千上百無辜的花國人的屍體,難怪頂峰會被染成鮮潤的血紅色。

而這個史實對於長期鑽研兩國歷史的鳶香來說竟然也是初次聽聞。

「還有更多妳不知道的,被矽國人扭曲美化過的史實。」

所以當鳶香褪去內褲,被她搓成細布條的底褲順著她的腿根被剝下,掠過膝蓋,最後從她小腿腳踝處扯下時,義鐸注視著她私處繁茂的細密黑亮絨毛,仿若看到了花國茂密的黑森林,那森林深處藏匿著矽軍在花國所犯下的慘絕人寰的滔天罪行。

「現在打開蓮蓬頭,沖洗自己的乳房和下陰!」他下流地命令她時,手指握在了手槍扳機處,似乎要隨時開槍射殺反抗他的鳶香。

於是,她只好側過身,擰開了蓮蓬頭順從地遵循了他卑劣的命令。

溫熱的浴水流淌出來,沖刷濕潤了她一絲不掛的身子,她閉上雙眸,感知著沖淋她全身的水流仿佛是當年受盡屈辱的花妓們的淚流成河,而這彙聚成的淚水正洗刷著她的身子,在向鳶香傾訴那无盡的恥辱和悲哀。

「我說用浴水沖洗妳的乳頭!」他無恥地再度命令道,想當年軍痞般的矽軍是何等齷齪粗鄙!

鳶香聽命於他,捧起了自己一側飽滿的乳房,將櫻粉的挺翹乳蕾在嘩啦啦的水流下沖洗。溫潤的水流擊打著花苞,仿佛要將她的頂點衝開,強迫她綻放開來。被水流衝擊的花蕊即刻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酥麻,從花心緩緩滲入了整團花苞,她頓感乳蕾變得愈加沉重,眩暈感也隨之襲來。

水流仍然嘩啦啦地噴湧直瀉,雨水順著他的額頭流淌。當浴水劃過她的前額沖刷到她的鼻翼兩側,再洗刷她整個面頰時,此刻的鳶香仿若也化身成了歷史上的花妓,淚流滿面。

義鐸面目猙獰地注視著在蓮蓬頭下沐浴著的她。當年鳶香的外祖父佐錫就是以這般淫靡的眸光注視著他的奶奶香蘭,而如今在已被置換的站位上,義鐸道出了相同的強硬命令。

「撥開妳的花瓣,清洗妳的私處!」

他舉起的槍口不曾放下,他亦感受到了這淫糜的命令說出口時,他胯下的長槍也情不自禁地粗硬膨脹,手中和下體的兩把槍全都瞄準了她的腿窩繼續威懾著她。

於是,鳶香羞臊地背過身去,戰戰兢兢地屈起膝蓋,分開雙腿,任憑一股股暖流沖刷她的肚臍,順著她的腹股溝浩浩蕩蕩地灌入她的密林中。

她咬緊下唇,果真遵從了他的指令,垂眸伸手用自己纖柔的手指撥開了下身的花瓣,溫熱的水流一淋上她柔弱的嬌蒂,像是私處緊緊被揪住吞噬一般,承受不住這巨大刺激的她頓時低呼一聲細軟的尖叫「啊!」,隨即雙腿一軟,原本亭亭玉立的嬌軀一下子就崩塌般,癱坐在了潮濕的地磚上。

水流繼續無情地沖刷著她,朦朧的燈光籠罩著浴室內升騰的霧氣,噴灑的水流依然毫不留情地衝擊著她光潔的脊背,像一道道無形的鞭子,兇狠地抽打著她。

鳶香的掌心撐著地面,卻完全直不起身子來。她之所以會有這般反應,是因為浴水中含有花國產的稀有品種的毒鳶尾花,微量毒素能麻痹中樞神經而使人昏沉乏力,長期過量攝入則會導致斃命。

這毒素含在浴水中,無色無味,完全無從察覺,矽軍完全不費力就用這種植物毒劑將花妓們完全控制了。

所以當時色欲攻心的矽軍剛擄來這些女孩們,卻沒有急著親自給裸身的花國女孩洗浴,而是讓她們自己沖洗,正是擔心自己會沾淋到浴水,麻痺神經。

而被沖淋了私密地帶的鳶香此刻連站起身來,伸手關閉水龍頭的力氣都沒有,她只能任憑水流繼續沖刷自己嬌弱的身子。

她甚至都沒有力氣再去質疑為何一處不被對外開放的歷史遗跡竟然還仍能完好地使用設施。

此時此刻,鳶香只是費力地抬起頭,無助地仰視著正在褪去長褲的義鐸,昏暗的燈光映照著他冷峻而高傲的面頰,那是否就是當年侵略軍的傲骨神情呢?

他伸手關上了蓮蓬頭,水流終於戛然而止。鳶香赤裸虛軟的身體隨即被他抱起,這時的她就淪為了一灘這世上最無力的泥巴,只能不安地耷拉在他的懷中,等待著被欺辱擠捏,被塑造成侵略者想要的模樣。

「噠,噠,噠」他踏著濕漉漉的腳步聲行走,這聲響呼應著她惶恐急促的心跳聲。

義鐸將她捧到了浴室外的更衣室內,牆面上還殘留著戰爭期間所殘留的彈痕,那一顆顆孔洞仿佛是一隻隻躲藏在幽暗深處的眼睛,在靜默地偷窺著他們,偷窺著歷史。

那隻眼睛知道真相——知道最恥辱,最血淋林的真相。

虛軟的鳶香被抱坐到了那張紋理模糊,色澤不均,被翻新過的皮質長條椅上。

當義鐸將鳶香的雙臂高舉過頭頂,雙腿大敞開來時,那隻墻洞上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歷史的重現。


寫作備註

雖然《史》是本情色小說,但故事情節逼真,立意深刻,頗有以史為鑒的深意。《史》是一本雖然暴虐,兇殘,色情,卻意味深厚的佳作。我相信真正的戰爭歷史只會比《史》更加淫亂凌虐,喪失人性的戰爭機器在發動侵略時,對資源,對土地,對女性的掠奪是慘無人道,駭人可怖的。

通常男性被認為更愛討論政治與戰爭,因為一旦發生戰亂,總是男性被征兵,男性會戰死沙場,亦或是被侵略者虜獲作為俘虜,當做苦勞力壓迫勞役,這種生命受到威脅的危機感刻在了男性的基因裡,讓他們對國家局勢和戰爭動亂更加敏感。而女性在戰時雖然也會遭受侵略者的迫害和侮辱,但是通常淪為性奴的女性雖然被凌辱褻玩,但有相對的概率可以倖存。她們只是根據戰況局勢的發展,或是一時淪為侵略者的玩物,或是在戰後又成為勝利者的附庸,萬幸有可能免於一死,勉強苟活。

這使得在戰爭中,那些願意挺身而出,為國捐軀,奮力抵抗侵略的女性顯得尤為精神可貴,令人欽佩,而《史》中所描繪的就是這樣一群花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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