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政治新秀岩硯闊別多年偶然和前女友喜多米重逢,得知當初她提出分手竟是因為近視矯正手術後,突變陰陽眼,見鬼纏身。算命師斷言若與克夫命的她結婚,岩硯市長競選必失利。
岩硯偶然發現只要他和多米同房,就能為她驅鬼除邪,讓她免受異靈侵擾,更是無畏命理邪說,強硬逼婚。喜多米不願成為他的仕途阻礙,極力疏遠。
「你難道不害怕嗎?」多米反問他.
岩硯坦言:「我當然害怕!怕你再被妖魔鬼怪糾纏,沒人在身邊保護你。怕你再被孤魂野鬼糾纏,沒有在身邊驅鬼。所以,以後休想再拿克夫這種荒唐理由拒婚。你聽好,我會一直向你求婚,直到你對我說我願意為止。」
當克夫厄運卻不斷助力石城競選,他全力守護,奮力嘿咻,成為市長的他終將解開她不可思議的鬼眼之謎……
《瞳》試閱
竟然到分手後五年的今天,他才知道當初喜多米離開他的真正原因。
多米一臉認真地告訴岩硯。
「小石頭,我知道你從不相信那些怪力亂神,可我的眼睛確實看到了鬼魂的存在,它們成日跟著我,糾纏我,所以算命師才說陰陽眼的我帶著深重的克夫命。想來你所經歷的挫折一定都是我帶給你的厄運,所以,小石頭,我們不能再繼續了,必須要分開才行,我不能再給本該幸福的你帶來不幸,不能再妨礙你前途無量的人生。我們只能選擇分手,但是那些有旺夫命的女孩……」
「夠了!喜多米!」岩硯生氣又心疼地拽住了她,「克夫命?你找這種爛藉口,也敢跟我提分手?」
「小石頭,這不是開玩笑!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已經印證了,我是會讓你倒黴的掃把星!你難道不害怕嗎?周圍的每個人都覺得我晦氣恐怖,恐懼我,躲得我遠遠的,你難道不怕嗎?」當淚水從她的眼眶裏湧出時,他忍不住摟過她,緊緊地擁抱住她。
「我害怕!我當然害怕!我害怕得要命!我害怕你就帶著這種無知愚蠢的想法離開我!你叫我怎麼不害怕!我怕你再看到那些恐怖的妖魔鬼怪時,沒人在你身邊摟住你,保護你,安慰你。我怕你被惡夢糾纏,半夜驚醒沒人再哄你入睡。喜多米,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喜多米猛得搖頭。
「小石頭,你比任何人都有野心和實力去爭取市長之席,我多想助你一臂之力,但所有的命理師都認定我有克夫命。我好遺憾,一無所有的我沒法成為你的墊腳石,但我想至少我不能成為你的絆腳石,我怕我的克夫命會阻礙你的仕途,會影響你的市長競選,我不能妨礙你實現你的抱負和野心……」
「喜多米,難道在你眼裡,我就這麼沒實力,還用得著讓你當墊腳石?你未免太看輕我了。」他緊擁著她,「你講那個什麼算命的說你克夫。那好,你現在就嫁給我,讓我證明他是錯的,大錯特錯,而你更錯得離譜!」
可多米只顧哭泣,猛地不斷搖頭,岩硯捧起了她的臉。
「你認真聽好,喜多米,以後再敢拿這種荒唐理由拒絕我試試看。我會一直跟你求婚,直到你對我說我願意為止。」
* * *
時光回溯到了今年年初。
這是岩硯在石城重建局工作的第五個年頭,也是他和多米分手後的第五年。
很慶幸,他為這座裝滿石頭的小城所付出的巨大努力取得了成效,他逐漸被市民了解並認可。唯一讓他失落又不甘的是多米卻並不知道這些,他打開電子信箱,翻看著剛寄送的信件,妄想著是否會有來自她久違的問候,然而這些年來彼此的聯絡依舊持續中斷。
其中一封競選確認書來自選務局,今年市長選舉的通告一發布,他就毫不猶豫地向選務局遞交了參選材料,加入了角逐市長職位的戰團。
因為這座被山石環繞的石城正遭受著前所未有的落石災害,很多無辜市民被莫名滾落的山石砸中喪命。
曾經以石為傲的石城,如今卻是談石色變。
所以岩硯要角逐市長之位,推行他所設計的緊急治理方案,拯救這座岌岌可危,飽受落石災害的城市。
就在他宣布參選當天,近百名市民自發來到市政廳前支持他的治理方案,這更讓他信心倍增,鬥志昂揚。
可是,當他緊鑼密鼓地准備競選時,他卻接到了市政廳要他帶團赴鄰國岩國考察的任務,冠冕堂皇地告訴他說因為他曾留學岩國,讓他學習借鑒岩國治理落石的經驗。可實際上,在此刻把他支開是在暗示要他退出競選。
你看到了,僅僅是他遞交參選書而已,那些實力不足的當權者竟感到如此壓力和威脅,這怎能不讓他更加堅定信心?誰都看出來了,本屆市長競選,年輕的他絕非只是躍躍欲試,鋒芒畢露的他志在必得。
他無懼暗算,接下了考察任務。
出發去岩國的前一天晚上,岩硯正在打包行李,忽然接到了一通陌生號碼的電話。
「喂?」
「小石頭,你還沒出發吧?」
他緊握話筒,一下愣住了。這通久違的電話讓他心跳加速,她的聲音穿過漫長的時光,抵達他的心間。這熟悉的嗓音一如既往溫柔親切。
「多米?」
他克制著難以平復的激動問道,在之前的預選中流利演講的他竟在此刻聲音顫抖。
「嗯。」那頭的她回應著,的確是她。
這個深夜,喜多米竟然時隔五年,突然從岩國打來電話給他,讓他又吃驚又欣喜。
和我分手后,你有沒有新的戀人,現在和誰在一起,在戀愛還是結婚了?不會和別的男人組成家庭了吧?最近過得好嗎?盡管他對她有這樣那樣的種種好奇,恨不得一口氣向她一一確認,然而他終究問不出口。
他竟然吃驚地發現,比起他在市政聽證會上,面對現任市長連珠炮似的,一針見血,句句犀利的質詢,此刻的他竟然啞口無言。
多米,你是否知道,此刻的我仍然抱著一絲期待,想著是否會像一直在等待你的我一樣,你也會依然在等待我?
比起他的緩慢步調,喜多米倒是十萬火急地先發問了。
「小石頭,你還沒出發來岩國吧?」
「明天出發。」他順口答道,轉念一想,「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岩國?」這趟赴岩國考察是石城市政廳的臨時決定,並沒有對任何人公開,更何況喜多米又怎麼可能知道?
「小石頭,別問這麼多,請你一定聽我說,」她焦慮又緊張地告誡他說,「別來岩國,千萬別來!」那口氣像是岩國有什麼山石猛獸等著他一般可怕。
「為什麼?」這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警告讓他困惑至極。
「求你別來,一定不要過來!絕對不能來岩國!」
「那你至少要告訴我為什麼我不能去吧?」
「不要問我為什麼,一定不能來就對了。」她焦慮得近乎是在哀求岩硯:「我求你,小石頭,就聽我這一次,千萬不要來岩國!千萬別來!」
他聽辨著她聲音裏帶著哭腔,焦急又心疼。
「多米,你在哭嗎?你到底怎麼了?」
「小石頭,」她哽咽著,「求你一定不要來岩國,好嗎?」
她反復強調著「不要來岩國」,卻不肯說理由,就像當初,她也這樣不可理喻,莫名其妙地反復提出分手卻講不出理由一樣。
此刻,接到這通電話起初的感動早已被她的胡言亂語消磨得一乾二淨。於是,他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卻在掛機的那一刻,好捨不得。
當他急切地回撥電話時,卻再也打不通了。他癱坐在沙發上,想著這位曾經的戀人為什麼會時隔多年,突然打這麼一通如此奇怪的電話給他。
分手後這些年,他們如同陌路人一般,中斷了所有聯絡,就連新年裏例行公事禮節性的問候都省略了。
然而,這通深夜的意外來電卻完全攪亂了他的思緒,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它就像瑞普·周的那隻從不離身的手提箱一樣,讓人困惑至極。
次日,當他和岩石科學家,也是本屆市長候選人之一的瑞普·周博士抵達了岩國,等待公務車接應時,有人悄悄問博士:「您的箱子裏裝的是什麼奇珍異石呢?」
博士沉默不答,粗糙的手指卻將黑色手提箱的手柄攥得更緊了。
在岩國考察時,他們一行人等待許久,公務車卻因為落石阻攔,無法前來,只能改搭地鐵。於是熟悉路線的岩硯就決定帶著考察團搭乘環線,熙熙攘攘的車站和擁擠的車廂都跟他留學時完全一樣,沒有絲毫變化,唯一變了的是,陪他搭地鐵環線的不再有她。
他沒有機會告訴喜多米,他已經到岩國了。事實上,岩硯既想見到她,又害怕見到她。
即使有機會能夠碰面,他害怕到時候看到的不只是她,她身邊會不會還站著別的男人,挽著別人的手臂。
他一向以為自己無所畏懼,原來他竟如此恐懼看到那樣的畫面,一想到就不禁感到脊梁發涼。到站時,擁擠的車廂井然有序,岩硯邊給旁人退讓,邊抬起手臂,伸出手指示意考察團的其它人還有五站才下車。
就在此刻,不知是誰竟然猛得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
當她仰起頭時,猜猜他看到了怎樣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睫毛和純黑發亮的瞳孔。
這雙迷人又澄澈的雙眸讓他再度怦然心動。
竟然是她,岩硯忍不住驚喜地喊出了聲。
「喜多米!」
從沒想到他們竟會在地鐵上意外重逢。
他凝視著她,不敢相信這奇跡般的命運。
茫茫人海中,她是怎樣不偏不倚也踏上了這趟地鐵環線,進入這個車廂,偏偏正巧就站在他的身旁呢?他怎能不為這樣的奇跡欣喜若狂?所以他無法再顧忌考察團的眼神和閒言碎語,用力緊抱住喜多米。
只有這樣,他才能確認這一切都是真的,並非幻覺。
他心想著自己是否該先自然地說句「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再問問她近況如何。
可此刻喜多米的手心沾滿了汗濕,渾身劇烈顫抖。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都滲了出來,他伸出手幫她抹掉了臉上的冷汗,忍不住觸摸她慘白的臉頰。
「你怎麼了,多米?」岩硯關切地問道,「哪裏不舒服嗎?」
相比起他的吃驚,面前的喜多米卻完全沒有偶遇的意外神情,甚至也沒有久別重逢的欣喜,那表情像是早就知道會見到他一般。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緊緊地環抱住他,那雙澄澈透亮的瞳孔直勾勾地凝視著他,眼神中佈滿了憂慮。
他全身都被她纖細的手臂死死鎖住,近乎動彈不得,而她緊貼他的胸膛,好像他們早就已經合二為一,如此緊密地相擁在一起,讓他有種他們依然在相戀的錯覺。
這重逢如此詭異,再一次多米撲閃著那雙讓岩硯自始至終看不透,讀不懂的眼睛。
「小石頭,我已經在環線上等你一整天了。」
他和多米緊緊相擁,他撫摸著她的後背,親吻著她的髮絲。她攔腰環抱著他,把頭埋進了他的胸口。
狹窄車廂裏的其他一切都好像都瞬間石化,時光凝固。
這些年來,他那顆早就石化的內心只因她的觸碰而瞬間融化。
此刻,這個世界就好像只剩下他和她。
岩硯凝視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孔,不敢相信自己日思夜想的重逢就這樣突如其來地降臨了。
她的淚水奪眶而出,滑過臉頰,沾濕了他的胸襟,好似即刻就浸透了他的胸口,一陣透心涼。
「你到底怎麼了,多米?」岩硯低聲在她的耳際擔憂地呢喃。
可她只是把岩硯抱得更緊了。
他想那麼,讓我也這樣更緊地擁抱住你,安慰你顫抖的身體,撫慰你的恐懼和不安……
於是,岩硯再也看不到四周考察團其它政府官員投射來的好奇視線,他能看見的只是眼前這張堪憂驚恐,叫他心疼得不知所措的臉孔。
他再也聽不到周圍考察團成員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的竊竊私語,他能聽見的只是懷裡的她驚慌失措的抽泣聲。
「怎麼了,多米,告訴我吧?」他溫柔地勸導她,而後漫長又短暫的五站路已經過去了,馬上就要到站了,她卻始終沉默不語。
當地鐵到站,考察團的其他人依次下車,喜多米卻依舊沒有松開他,反而纏著他更緊了。
「多米,聽話,鬆開我。」
岩硯提醒她,然而,終究抵不過她的執拗,他只好當著大家的面,摟抱著她挪步下車。
剎那間,他倒成了考察團的考察對象般,那一雙雙或驚奇,或反感,或嘲諷的眼神如同刺眼的射線般向他們投來。於是,剛才在車廂裏短暫的夢幻重逢,在到站後卻變得讓人如此尷尬。
喜多米還是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而岩硯還有公事在身。
他默默清點人數,確認全員已經全部下車後,還要帶團前往考察地。這種時候,多米對他異樣的親密是如此不合時宜。岩硯向考察團致歉,請他們稍等片刻,他甚至都沒辦法向他們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連他自己都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喜多米的舉動如此反常,不可理喻。
於是,他俯下身,對著她的耳朵低語。
「多米,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先鬆開手,好嗎?」然而,他沒想到從前通情達理的她現在竟然絲毫不諒解,抓著他的手心非但沒有放松一絲一毫,反而變本加厲地和他十指相扣抓得更緊了。
考察團的人正在一旁邊笑話岩硯,邊等著他要和這個女子肉麻糾纏到什麼時候。他依然被多米緊緊纏住,根本無法脫身。
「小石頭,不要動……」
多米突然開口厲聲對岩硯警告道。
喜多米以前不會這樣的,她不會讓他如此難堪,不會這樣不懂事。他簡直不敢相信在闊別多年重逢時,她竟然會做出這樣不可理喻的行為。
然而,岩硯無法粗暴地推開她,甩開她的手,因為她是他想緊緊抓住都來不及的人,他又怎麼捨得推開呢?
此刻,環線上的另一部地鐵將要進站,熙熙攘攘的人流再次湧入。考察團成員終於不耐煩了,開始催促岩硯動身。
他貼著她的耳際,輕聲勸導。
「多米,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我得負責整個考察團,請你諒解。不論你有怎樣的苦衷想對我傾訴,我很願意傾聽,但是稍後可以嗎?不能是現在!」
可是多米卻猛得搖頭,還是絲毫不肯鬆手。他壓抑著心中的強烈困惑,眉頭緊皺,想要掰開她的雙手。
原本甩開力氣柔弱的她易如反掌,但是讓他不可思議的是,此刻,那雙纖細的手臂雖不結實有力,但卻像是柔軟堅韌的藤蔓一樣把岩硯整個人都死死地纏住。
岩硯這才意識到她幾乎是在耗盡全身的力氣在鎖住他。
「小石頭,我求你不要動……千萬不要動……」她抽泣著低聲反復呢喃著這句話,像是一句靈驗的咒文將他迅速石化。
喜多米,也只有你能讓我乖乖守候在原地,動彈不得。
岩硯歎了口氣,將她耳邊的髮絲別到她的耳後,對著她的耳邊低語。
「好吧,多米,我一動不動,哪兒也不去,好嗎?」他只好溫柔地摟住她,「傻瓜,你就在這裡,我還能去哪呢?」
當又一班地鐵再次駛入站臺時,猛得急剎車,和軌道的劇烈摩擦發出了刺耳尖銳的聲響,一聲慘叫後,人群中爆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大家本能地循著尖叫聲望去,女乘客們捂著嘴驚叫著,模樣痛苦地跑開,鎮定的男乘客疏散人群,並呼救報警。
「岩硯!不好了!出人命了!」當他看到考察團成員們那一張張大驚失色的表情時,他才發現面前的人中唯獨沒有了瑞普·周。
客流被疏散,列車停運。岩硯終於放開了喜多米,走向站臺邊沿俯下身,車廂門和站臺間的空隙早已血肉模糊四濺,他隱約看到了那只被碾碎的手還抓著石塊。
這個生前癡迷石頭的岩石科學家瑞普·周竟如此意外慘死,讓大家倍感震驚。
警察封鎖被碾壓粉碎的血色現場時,岩硯這才注意到身後的喜多米正癱軟地杵在原地,大口喘著粗氣驚恐地朝這邊望過來。
於是,他趕忙走上前去,抓住她的肩膀,將她反轉身。他從身後摟住了渾身顫抖的多米,她呼吸急促,渾身顫抖。
當警察把瑞普·周被碾壓的殘肢取出,放入收尸袋,從他們身旁擦肩而過時。岩硯伸出了寬厚的手掌,溫柔地覆蓋住她的雙眼。
「多米,什麼都別看,你會害怕的。」
「不,小石頭,我早就看到這一切了。」
他困惑又驚奇,而此刻,覆蓋住她眼睛的岩硯的手心變得濕潤,他這才發覺被多米的淚水沾濕了。
多米溫柔地抓住他的手臂,深深地舒了一口氣,低語呢喃。
「幸好不是你……小石頭……幸好不是你……」
第2章 鬼眼
從警局錄完口供時已是晚上十點多,他心情沉重,打算為喜多米攔輛計程車送她回去。
「你現在住在哪兒?」
路燈下,她仰起頭,擠出一絲苦笑。
「小石頭,我能在你的住處借宿一晚嗎?」
那神情和語氣裏并沒有一絲輕浮的挑逗,或是戀愛復合的暗示,她的眼神中閃爍著的是依舊他琢磨不透的恐懼。
曾幾何時,她也像今天這樣,忽然出現在他的出租房門前,問過他同樣的話。
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理所當然地會留宿她。
他們坐上了計程車後座,車窗外似曾相似的景象現在早已物是人非,那麼他身旁的喜多米呢?這些年來,你是否也變了?
可當她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依偎著他,而他也自然地讓她靠在他的肩頭時,岩硯這才明白即使時光流逝,也從未改變過什麼。
一打開旅館房門,喜多米就脫口而出。
「好乾淨!」
恍惚間,他好像一下回到多年前,她初次在他的出租屋裏留宿時,打開房門說的第一句話也是這句「好乾淨!」
可是眼下,他的房間一如既往的亂七八糟。狹小的房間裏,床上散亂著衣物,桌上鋪著電腦和文件夾。
可她感歎的樣子卻一點都不像是在嘲弄他的邋遢,她迫不及待地闖進屋裡,撲倒在床墊上,把頭埋在枕頭裏。
岩硯關上了門,緩緩走近她,在床邊坐下。他撫摸著她的髮絲,觸摸著她的脖頸,他好感激老天如此眷顧他,終於又把她送回了他身邊。
只是,喜多米,你好像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我們這些年都沒有聯繫,沒想到昨晚你竟然會打電話給我。喜多米,告訴我,是誰給你我的電話號碼?」
「我可以撒謊嗎?」她繼續埋著頭,迴避他的眼神,「我是問你的那個醫生朋友大東要的。」
他歎了口氣。
「不用撒謊,你當然可以說實話。」
她抬起頭,臉上掛滿了淚痕,坐起身,直勾勾地看著岩硯,似乎在試探他是否真的願意聆聽,願意相信。
他點點頭。
「小石頭,你並不知道,其實,我的眼睛後來成了陰陽眼,我能看到不斷有鬼魂出沒在我的周圍,」她嚴肅而平靜地說道,「正是那些鬼魂告訴了我你的電話號碼。」
「陰陽眼?」他將信將疑地問道,畢竟喜多米的未卜先知,在地鐵站的守護讓岩硯沒法不相信她的話。
「我打電話給你,要阻止你來岩國,是因為我看到了在地鐵環線上你們將發生的慘劇,而我以為出事的人是你……」她哽咽著,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摟過了他的脖頸,「小石頭,還好你平安無事。」
岩硯鬆開了她的手臂,注視著眼前的喜多米,捧著她的臉,皺起了眉頭。
「不,多米,我怎麼可能沒事?我們以前在一起那麼久,我都從來不知道你有陰陽眼,你怎麼能狠心到讓我現在才知道,自己卻跟沒事人一樣?」
「其實,陰陽眼也沒什麼大不了,這些年習慣了就好啦。」
她輕描淡寫地說著,眼淚卻不斷在眼眶裏打轉。
「你膽子那麼小,會習慣嗎?」
他厲聲質問道,她晶瑩的淚珠不爭氣地掉下來。
「我可沒你想象的那麼膽小,即使一個人也不害怕的。」
岩硯忍不住摟過她,抹掉了她的淚珠,生氣又心疼地指責她說:「你在我面前有必要逞強嗎?幹嘛不早點告訴我?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撲閃著那雙迷人的大眼睛。
「小石頭,你還記不記得那個瞎眼婆婆說我戴眼鏡醜死了,你也說過,我不戴眼鏡更好看。」
「傻瓜,我當然記得。你不就是因為介意這幾句話所以特意跑去做了近視矯正手術嘛。」他說道這裡,愣住了,「難道是因為手術?」
她點點頭。
「是的,做了視力矯正手術後,視力變得太好了,不該看到的都看到了。」
他回想著這難以置信的一切。
「這麼說來,你變成陰陽眼還是我造成的,我得對你負全責才行。」
他湊近她,注視著她看似並無異樣的瞳孔
「小石頭,」她遺憾地說道,「可是,我們兩個是不可能的。如果當初你和陰陽眼的我繼續交往,只會有不祥的事情發生。」
「是嘛?那我倒很想繼續交往試試,看看到底會有什麼不祥的事情發生。」
「小石頭,你可別再鐵齒,因為不祥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在留學畢業後以綜合成績第一名通過所有應試面試,但最後竟然還是落選,那不就印證了我會給你帶來厄運嗎?」
「傻瓜,那是因為有人徇私舞弊,受賄包庇,那怎麼會是因為你呢?」他不滿地說道,「還有,我倒要問問你,五年前你和我分手,死活不願和我回石城,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小石頭,算命師說陰陽眼的我有克夫命,只會給你帶來不幸。」
「到底哪個混蛋算命師敢這麼胡說八道?」岩硯氣得騰得站起身,雙手緊緊攥住拳頭,恨不得現在就揪出那個睜眼講瞎話的混球。
「你不要不相信,事實不都印證了嗎?」
「你居然還要我相信這種子虛烏有的事,你真叫我生氣!」他氣急敗壞地吼道,「那好,你到底要我怎麼辦?要我相信你有克夫命是嗎?要我好不容易找回你又要甩開你是嗎?要我把你一個人丟下自己見鬼是嗎?叫我不要再跟不祥的你交往,徹底打消跟你結婚的念頭,是嗎?」
房內的空氣凝固,氣氛異常壓抑。
就在此刻,一通來自考察團的電話打斷了他。
「岩硯,我們在清點瑞普·周博士的遺物,有一件遺失了。」
「什麼?」
「他的黑色手提箱。」
「我馬上過來。」
岩硯仍然在氣頭上,沒法再和喜多米溝通的他丟下了她,闊步踏出房間,重重地摔上了門。
* * *
這個深夜,考察團的所有人都在忙著尋找瑞普·周博士的那隻箱子。
平時博士的箱子從不離身,可現在它卻隨著瑞普·周的死亡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大家開始分頭尋找,警局,旅館和考察地都去過,卻一無所獲。深夜時分,大家悻悻而歸。
「其它東西都在,怎麼唯獨少了那只手提箱。」團裡的人輕聲議論。
「那手提箱裡面裝的應該是博士采集的什麼奇珍異石吧?」
「看他死都緊抓著落石標本不放,那箱子裏的石頭肯定價值連城。」
「不過,這也算好事吧?」那人揚起嘴角。
「少了那隻箱子也算好事?」
「不,我是說岩硯少了一個競選對手。」
「我看你的腦袋沒被落石砸中吧?」他輕蔑地笑了起來,「是博士不用跟岩硯這樣的強敵競爭才算好事吧?你難道沒看到民意調查岩硯的支持率嗎?博士要是跟岩硯競爭市長位子的話,可是會比現在死得更慘。」
全員搜尋無果,岩硯懊喪地推開旅館房門,卻驚訝地發現淩亂不堪的房間已被整理得幹幹淨淨,衣物如量販店般工整地疊放在床尾,文件也有條不紊地擱在書桌上。
可空蕩蕩的房間裏卻沒有多米的身影,刹那間,他感到自己的胸口好像被即刻掏空般難受。
多米該不是聽了他的氣話,整理後就不辭而別吧?他好不容易失而複得的寶物難道又這樣不經意間失去了?
他茫然若失地杵在狹小的房間裏,聆聽著流水聲,夾雜著和多米的記憶湧入他的心房,好像馬上就要淹沒一般,他這才猛得回過神,循著水聲望向了浴室。
浴室的門被關上了,從浴室裏卻不斷傳出一陣陣異樣的聲響。
岩硯敲敲門。
「多米,你在裏面吧?」
裏面沒有回音,他仔細聽辨那詭異的水聲,咕嘟咕嘟好似在冒泡,又一陣稀裏嘩啦像是在拍打,持續不斷。
此時,他感覺不妙,沒多想就闖開門徑直沖了進去。他這樣無所顧忌,是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裏,雖然分手多年,但他依舊把多米當做自己的戀人,當做自己的女人。所以在這一刻,他絲毫沒有遲疑,沒有任何顧忌和避諱,徑直踏入了浴室。
岩硯為眼前的情景震驚,多米的頭部和身體全都浸沒在浴缸裏,雙手抓住浴缸邊沿艱難地撲騰水面,用力掙紮,像是有誰在用力拖拽她,拼了命地把她往浴缸裏按一樣。然而,在他的肉眼看來只有多米一個人在拼死掙紮。
見到這一幕,他立刻衝上前去,俯下身,攬住了她的腰,而此刻多米的身體卻像是灌了鉛一樣變得格外沉重,他的手掌能感知到似乎有種莫名的強大力量把她牽制住。
岩硯和這股力量抗爭著,用力將多米的臀部托起,原本在水中胡亂撲騰的她這才平靜下來,終於浮出出水面。
她輕盈地依偎著岩硯,飽滿的乳房緊貼在他的胸口,他小心翼翼地把全身赤裸的她從浴缸裏抱起。
我有多久沒有這樣抱過你了?我曾無數次這樣抱起過你,他的心間低語。
岩硯趕忙給她裹上浴巾,輕拍她的後背讓她把嗆到的水都吐出來,而後她無力地依靠在他的肩頭,癱軟地倒在了他的懷裏。她的右手始終緊緊地攥著拳頭,不肯松開。
岩硯邊安撫著她,邊把她捧到床上。岩硯輕吻著她的臉頰,撫摸著她的後背,想給她一絲安慰,讓她平複放松,終於她緩緩回過神來。
「多米,你沒事吧?」
當他把被子給她蓋上時,露出那只裸露在外面的腳踝。他就清晰地看到了,印在她腳踝上的數個大大小小的,淤青的五指印。
「怎麼會這樣?」
「剛才有水鬼把我拖住了。她們渾身沾了粉塵,也想踏進浴缸裏洗澡,幸虧你來的及時。」
她剛講完,就猛咳了一陣。
岩硯伸出手,抹掉她臉上的水漬,那滾燙的水珠灼傷了他的手心,那是她的淚珠,他忍不住心疼地緊緊摟住她。
「多米,你告訴我,你每天都要經曆這麼可怕的事嗎?」
「我沒事。」她迴避問題。
她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抵在他的胸口,讓他感到一陣透心涼。
「這次的恐怖經曆想必絕不會是你的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在我缺席的日子,多米,你是不是已經經歷了無數次?你一個人又是怎樣獨自熬過的呢?」
此刻,他的內心如此憤怒,比起那些看不見的妖魔鬼怪,他更恨他自己。
「你不該一個人承受這一切,多米。」
她搖搖頭,微笑著對他說:「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我的身邊一直有你。」
多米說著展開了手心,在她攤開的掌心裏的是一塊石敢當小石頭。
這是他們交往時,當時還是個窮留學生的岩硯送給她的小禮物,這顆廉價粗糙的小石頭沒想到在分手後,她還一直珍藏著。
「這塊小石頭一直在我身旁陪伴我,保護我,我就把它當做你。」
岩硯怔住了,他失神地盯著那塊小石頭,片刻說不出話來。
終於,他顫抖地張開嘴唇:
「多米,你這麼說,知道我有多心痛嗎?我怎麼能容忍心愛的你身處絕境,卻沒人保護你,沒人拯救你。我現在才知道,在過去的幾年裡,我所能做的竟然只是讓遇到危險的你緊緊攥住一塊沒用的破石頭,祈求得到力量和慰藉。多米,你叫我情何以堪?你讓我又多麼自責嗎,當你需要小石頭的時候,小石頭卻不在你的身邊。我的多米膽小又柔弱,卻只知道一味地倔強逞強,以後,請你別再這樣了。告訴我,你害怕。告訴我,你需要我。」
岩硯讓渾身發抖的她蜷縮在自己懷中,他緊緊地環抱著渾身赤裸的她,要用這銅牆鐵壁給她鑄造一道防禦的城牆,這樣就沒有任何孤魂野鬼敢侵入。
喜多米,我們曾經這樣親密無間,我曾以為我再也記不起這樣熟悉的相擁,現在才知道原來我根本無需記起,因為不曾忘卻……
他摟抱住她的肩膀,他忍不住側過頭覆蓋住她的嘴唇,帶著他塵封已久的強烈思念,親吻著她。他撫摸著她的後背,觸及到她身上的水跡,說道:「剛才直接把你從浴缸裏急著抱出來,你渾身都還濕漉漉的。」
於是,他揭開包裹她浴巾,讓她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
許久不見,面對岩硯,她顯得害羞而拘謹。多米側過身,用雙手分別捂住了自己的胸部和私處。
「多米,你為什麼要覺得害臊呢?」他笑著問她,「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的身體。」
這熟悉的一切都讓他一下沉浸到過去的回憶裏。
「我以為了解你的每一寸肌膚,我以為我熟悉你身體的每一個部分,然而這些年來,我竟然從不知道你的眼睛是陰陽眼。你的身體還有多少我自以為了解,其實卻一無所知的地方?讓我知道吧。」
於是,他溫柔地展開她遮擋的手臂,讓她毫無顧慮地在他面前舒展。而後,他將一塊乾燥的毛巾為剛才受驚的她擦拭潮濕的身體。
當他的毛巾拂過她的脖頸,淡淡的淤青又浮上來,映入他的眼簾。
他皺緊眉頭,不滿地問她。
「這塊淤青也是今天弄傷的嗎?」
「那是之前留下的」她寬慰他說,再度讓他倍感自責。
他默不作聲地擦拭著她的香肩和手臂,而後舉起她的雙臂,把它們扣在她的頭頂,擦拭她的腋下,她被撓得有些癢癢。
「好癢。」她笑出了聲,手心一軟,手裡緊攥的那塊小石頭也滑出來。
「多米,聽著,從今以後,你不再需要那塊小石頭了,因為你真正的小石頭就在這裏。」
他在她的兩側撐起手臂,俯下身,認真問起了她。
「嫁給我,喜多米。我已經在你的生命裏缺席太久了,現在,我不可能再讓你一個人獨自承受這些。鬼魂的糾纏,拮據的生活,孤獨的抗爭,我絕不要再讓你過這種生活。跟我結婚,我要以丈夫的身份隨時隨地守護你。多米,讓我幫你擊退所有那些追蹤你,嚇唬你的妖魔鬼怪,讓我給你富足安全的生活,撫慰你受驚太久的心,好嗎?你不再會是一個人,你有我。」
多米多麼渴望答應他,然而,一想到自己的落魄的處境,不祥的命格,她就沒法答應。
多米的沉默再次讓他心碎,岩碩輕柔地用毛巾在她胸前的渾圓上打轉,他抹幹那兩團飽滿上的水跡。
那紅潤的粉色頂點就因他的觸碰而堅挺,他小心地揉捏撫摸她的乳房,卻又深怕自己用力太重,會留下淤青。
「嗯……」多米動情地扭動著下身,她的胸部搖晃著,雙腿也相互摩擦著。
「你的身體在回應我呢。」
這時,岩硯從褲袋裏掏出了一枚鑽戒。
這些年來,這個曾經遭到她拒婚的求婚戒指一直都放在他身上。它就像一個沒有出口的枷鎖一樣,牢牢地鎖住他。
「現在,既然你的嘴巴不肯回答我,那我只好讓你的胸部來答應我的求婚。」
他說著把這個金屬小圈放到了她的左胸上,用戒指罩住她的頂點,圍攏一圈。戒指的涼意讓她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你的左胸比較敏感,還是右胸比較敏感?」他挑逗地問道,又把求婚戒指放到了她右側乳房的紅粉頂點上,「我記得你的右胸更敏感。」
他捧著她的渾圓,挑弄著。
「嫁給我吧,喜多米。左胸,就是你回答我說是的,我願意。右胸,就是你回答我說yes,eye do。讓我看看你的回答。」
她胸部的兩團飽滿因為他的揉捏而同時劇烈地顫動起來,原來她這麼敏感,他壞心地又在她的胸口舔咬幾下。
而後他揚起嘴角笑著說:「我看到嘍,你在答應我的求婚,你在回答我說是的,我願意。Yes,eye do。」
多米嬌吟地喘著氣,根本說不出話來,也沒有力氣再辯駁他。
他又用毛巾擦乾她的小腹,把戒指置於她的肚臍,在她的小腹上打圈。他的雙手則掐住她的腰,順著她的柔嫩大腿外側滑道內側,來回撫摸。於是肚臍上的戒指就不斷隨著她身體的震顫而顫動。
他的愛撫嚇壞了多米,她想要併攏雙腿,然而岩硯卻捉過了她的腳踝,親吻著上面的手印淤青。
「不管是人是鬼,以後,我都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哪怕一絲一毫。」
多米緊張得夾緊雙腿,而岩硯卻分開她纖細的雙腿,分別架在了自己的雙肩上。
這樣,他就把她的臀部完全抬起騰空,她的私密一覽無餘。而他就用毛巾從她的後庭撫過,抹過這片私處的水跡。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剛被擦乾的嬌嫩之處,卻因為摩擦,她的雙腿間那股愛液立刻奔湧而出,再次沾濕了她的私密。
岩硯伸出大掌,感知著她身體最隱秘的潮濕,他明白,她其實也有多渴望他。
「你身體的每一吋都在答應我的求婚,為什麼就你的小嘴這麼倔強,不肯答應呢?」
他氣惱又心動地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撚著她花核的敏感,那股愛液就源源不斷地從她的體內浸淫而出。
岩硯再也無法忍受她的心是口非,他扯開自己的褲子,擒住她的兩片臀瓣,將她圓挺的臀往自己下腹按下去,讓她的私處抵住自己的男性欲望。
她的私處摩擦著他的堅硬,她忍不住扭動著,於是他的大掌就在她的臀上重重地拍打幾下。
「說,到底嫁還是不嫁?」
她嬌喘著,沒有回答。
於是,岩硯下半身一頂,將自己的堅硬刺入她緊緻的私密。
她知道岩硯在生氣,她迎合著他,多想讓他消氣,然而許諾他仍是她決不能輕言的事。
他將自己的堅硬挺入了她的最深處,而後毫無預警地抽出欲望再次進入。
「啊……啊……」即使這痛感也讓她守口如瓶。
「還是不肯開口說,嗯?」
岩硯的下半身開始一連串猛烈地頂進,抽動。
「哈啊……慢一點……求你輕一點……」
「多米,」他喘著粗氣,輕喚著她的名字。
「你聽好,我會一直向你求婚,直到你對我說我願意為止。」
備註
《瞳》講述了女主喜多米是陰陽眼,男主岩硯守護她的浪漫故事,溫柔深厚的愛意,真摯感人的彼此支持守護,這讓《瞳》成為我心中最珍貴的作品之一。我有一張自我推薦的書單,這本《瞳》一直是其中之一。
“瞳”意味著眼睛,我一直都堅信這個世上,一定高於人類的神明存在,他們在俯瞰世界,注視著我們每個渺小的人的所作所為。誰都逃不過上蒼審視的雙眸,善惡有報。諸善奉行,諸惡莫作,這是我的人生信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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